像塞拉弗公爵这样,能够与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列奥纳多大师保持如此深切而真挚的关系,能够被伯爵视为最亲密的朋友甚至是最有权威的主人,麦哲伦本不信他会对艺术一窍不通。
加上被塞拉弗公爵半强制送到特立尼达国家医院疗养的拉斐尔,很显然也与公爵有着不同寻常的良好友谊。这些大艺术家们为什么会对一个并不理解他们艺术的人推崇备至呢?他们在格上虽然比起傲慢的米开朗基罗还差一点,但也无不是眼高于顶、骨子里骄傲得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人。他们和塞拉弗公爵如果没有艺术方面共同语言的话,又会因为什么而相处融洽呢?
麦哲伦已经猜忖不出了,因为他深深知道,金币虽然能买来好的作品,但却是买不到真正友谊的。
埃莲娜似乎对此并不像麦哲伦那样惊讶,她优雅地致礼,“公爵阁下,您太过于谦虚了,伯爵曾经盛赞过您的智慧,您浩如烟海的渊博知识以及奇迹般的创造力令他既吃惊又敬佩,他对于您整理他的那些发明的图册还感到非常的羞愧。”
塞拉弗发现这种事情本解释不了,于是只是笑了笑,可在麦哲伦准将看来却立刻上升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让他顿时明白“真人不露相”的含意。
这才是大智慧者应有的境界。
此刻他觉得自己与一向随和客气的公爵阁下之间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甚至他有种羞惭的情绪滋生,恨不得扒开个地缝躲进去——这种感觉在他心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不但因为他是个在理想上远大,在行动上务实的人,还因为他也不是个只靠羡慕或者埋怨吃饭的人。
几人随便谈论了一会儿,忽然室外的铃铛轻轻响了几下,埃莲娜立刻起身,不多时,她便推着一脸疲惫的老大师走了出来。
“您来很久了吧,塞拉弗大人?”老人用低沉和沙哑的声音说道。
“不,不长时间,您的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眼袋那么重,是熬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