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潸被赵煜放到马桶上坐着,后者将自己的衣服塞进她怀里,叮嘱道:“把衣服换上,你的腿需要包扎,不能穿着裤子。”赵煜说完便走出浴室,顺带帮她把门从里反锁好。
木潸听着浴室门锁清清脆脆的一声“咔哒”声,脑子里一片茫然。
赵煜一个人站在房间里,脑子里痛得厉害,有点晕,有点闷,还有点烦,更有点生气。
昨天下午在医院,赵煜是被大脑和四肢百骸里的疼给惊醒的,那种疼来源于身体最深处的躁动,就像是成千上万的细胞在一瞬间同时重生,新生的细胞替代死亡的细胞,牵动了每一处的神经,进而是五脏六腑、肌组织和身体循环里的每一条血管。
疼,尤其是脑袋,疼得他想骂人砸东西。
可是当他一睁开眼,他便看到木潸乖顺地站在自己身边,柔顺的黑色长发垂在背部,有几缕落在了她素白的脸颊旁边,在病房满照的阳光里,轻轻缓缓地遮着她的一只小小耳朵。
她的嘴巴一直在动,可赵煜却什么也听不到,满世界的清透日光里,他只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