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问你答,多情自古空余恨,下一句是什么?”
大上午的,瞎子一边泡着茶一边对坐在自己面前的薛三问道。
薛三当即笑着答道:
“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瞎子点点头,道:“又一个被猪带偏了的。”
“额……”
“是好梦由来最易醒。”
“没听说过,不对,你是在骂我笨得跟一头猪一样?”薛三明白了过来。
瞎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却又觉得这茶水不是太舒服,犹豫了一下,还是又放了下来,天儿热了,还是来点凉爽的最好,看来待会儿得去找阿铭要点儿冰块。
“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们都有很多的自由,在这个自由的限度下,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但如果超出了这个限度,就不能被允许了。
就像是你上次做的事,其实相当于把我们几个都给连带坑了。”
“我是被阿力给坑了,那憨货没给我把话说全,还有,你们一个个的是不知道还是怎么滴,不是也在看我风向么?”
“对啊。”瞎子理所当然道。
“既然是看我风向,你还好意思现在说我?”
“好意思啊,知道先驱和坑货的区别在哪里么?其实都是走在一条路的最前面的那个人,这条路最后走通了,就叫先驱,走堵死了,就叫坑货。
所以,你是坑货。”
“喂喂喂,大早上的,我就是到你这儿来讨点儿经费,你非得给我埋汰一顿是吧?”
“闲着也是闲着。”瞎子不以为意。
就在这时,四娘走了进来。
今日的四娘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裙,头戴凤钗,风华绝代。
瞎子表情微微一顿,随即释然一笑。
薛三一开始没反应出来,待得四娘坐下后,薛三刚准备说话,却忽然惊愕了一下,忙道:
“四娘,你成了?”
四娘伸手,拿起一份大早上刚送来的账簿,一边打开一边点头。
“怎么成的?”薛三很是不能理解。
“就这么成的。”
“那你………罢了罢了,我不问了,千人千条路,我问下去说不得又得给我坑了进去,四娘,这份单子你给我批一下,我要求先造出这些作坊,一些装备我需要让人打造。”
薛三麾下的那帮人是他自己亲自训练出来的,也会单独设计一些专门的器具去装备他们,而这些器具普遍是不具备推广性的,一来是推广价值不大,二来,是推广不起。
“行,放这儿吧,我下午批了让人送你那儿去。”
“成,那我就走啦,你们聊。”
薛三起身,离开了签押房。
瞎子随即面向四娘,道:“恭喜。”
四娘摇摇头,道:
“真想恭喜我,那还不如现在和我打一架,看看你的精神力现在有没有我的针头快。”
每次晋升完后,就会有一种很想找个人打一架的冲动。
瞎子苦笑道:
“打不过啊。”
“没趣。”
“今日的单子,我送来了,你再辛苦一下。”
“知道了。”
瞎子起身,也没做什么耽搁直接离开了。
四娘飞速地看完手头这本账册,披红后将其丢在了一边,微微活动一下手指。
一想到昨晚自己对主上说的话,
这世上,只有主上您一个男子。
饶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四娘也不自觉的脸上泛红。
这真的是心里话,
她对男人,不感兴趣,但偏偏,她是一个女人。
既然是个女人,你总会有需求,你想去找个人试着相处,找个人试着谈情,试着说爱,无论是走精神上的还是带点ròu_tǐ上的,你总得有一个对象。
这世上,只有主上才能给她是个男子的感觉。
哪怕她不爱主上,不是男女之爱,但她没得选。
这算不算是爱?
四娘也不清楚。
只不过,主上在听了自己昨晚的话后,先是让自己用手,再是让自己用脚,最后更是让自己用嘴,一连三次。
等到自己起身时,主上还在大睡。
爱一个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四娘并不知道答案。
但起身时,看见他身体被掏空的样子,自己心里,确实是有一种极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待得翻阅起第二个账簿,
四娘的目光马上冷了下来,
蘸着红色颜料的鹅毛笔在一块区域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这个圈,意味着,又要死人了。
四娘又想到瞎子曾和自己说过的话,
那些脏手,砍不完的,砍掉了,它们还会再次长出来。
瞎子说,
人洗了澡,身子还是会脏,难不成因为这样就永远不再洗澡了?
主上说他想去乾国江南转转,散散心,
其实四娘心里也是想去的,
兜兜转转,从燕国最西边到晋国最东边,变化的,是风景,不变的,是红帐子里的粗糙。
似乎,只有在乾国江南,才能寻觅到真正的青楼精致。
只是可惜,
现在手头上的事儿还没有处理好,想出去逛逛,总得等到雪海关一切步入正轨才行。
同时,主上的身份也不一样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四娘叹了口气,
又拿起第三本账簿。
……
“师傅,这里就是雪海关了,你看看,他们在大兴土木,民不聊生了呢!”
“吧唧!”
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