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风闻言一怔,回绝道:“那些公务,我是一窍不通的,若是如今要我替你处理,只怕耽误了要事。更何况,自有段副官帮衬你,哪里用得到我呢?”
陆长安忙道:“段副官虽然能干,平日却还要盯着学校,以及军部各处来往事宜,他就一个人,总不能当个陀螺转不停啊。亦风,你不必过谦,以你的聪明,那些东西还不是一学就会么?再不济,总还有我教你呢,这些东西早晚都要学一学,倒不如趁着现在这会儿,先学起来的好。”
程亦风抿唇不语,陆长安见了又道:“如今我是实在没有法子,只得求你了,难不成你要见死不救么?”
程亦风忍不住道:“什么见死不救,我是怕弄巧成拙,越帮越忙。”
陆长安笑道:“若是怕这个,那可真是大大不必,你肯给我添乱,我还求之不得呢。”
程亦风闻言瞪了他一眼,陆长安立时改口道:“程先生大才,还请帮帮我罢。”
程亦风思忖了片刻,想到爸爸的那个官衔也是拜陆长安所得,自己一味的同陆长安忤逆,若是真惹怒了他,就不仅仅是给自己招惹祸端了。
他一贯心善,最不忍身边的人因自己而受了苦,如今陆长安又是一意好言相求,自己若是拖拖拉拉含含糊糊,反倒显得很不痛快了。
更何况,只不过是应下个差事罢了,如今又不能回学校去,平日里待着确实也是无事可做。
这样一想,心里头倒是放开了许多,程亦风点了点头,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勉力而为,只是若当真不行,可别怪我做到一半又卸了担子。”
说罢,便起身走到屏风后头,将衣服换了。
陆长安深知他的子,一旦应下哪里还会反悔,大喜过望,隔着屏风道:“岂会岂会,你肯答应下来,已是大大给我面子了。瞧瞧,都已经到了这个钟点儿,你在曹家想必吃的不好,我喊听差送饭菜来罢。”
程亦风睡了一下午,此时也觉得身上有些发懒,想着下去走走也好,便道,“你手不方便,别拉铃了,我出去跟人说一声罢。”
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却透着亲近和关切,陆长安心里头无比舒服自在,眼角更弯了几分,程亦风见他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不由有些面热,快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下楼梯,就遇上要上楼的段宏,程亦风道:“段副官要去看军长么?”
段宏道:“正是呢,水师舰队那边儿传了电报过来,要给军长瞧瞧,军长可醒着么?”
程亦风道:“醒着呢,我去喊听差送饭菜来,段副官快去罢。”
段宏恭敬的笑了笑,同程亦风客气了两句便上了楼去,程亦风则是到了厅里,见了老徐道:“军长饿了,让人送饭菜上来把,那医生有没有叮嘱有什么要忌口的?”
老徐忙道:“哟,程先生,您怎么亲自下来了,有什么事儿拉铃儿知会咱们一声不就得了?”
程亦风道:“没有什么,总在屋子里头待着也很气闷,下来走走没有什么不好,你去弄吧,我不在这儿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