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监狱春节联欢晚会准备的如火如荼。
陆瀚飞和阿鸿的节目好好秀了一把,联合出节目的一二三四房在下面疯狂吆喝鼓掌。狱警提着警棍过来警告好几次,压了一波又起一波。
坐回自个座位的时候,两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阿鸿嘚瑟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平爷对陆瀚飞道:“小子,有两下啊。”
陆瀚飞笑笑,不答话。他整整活了四世,平爷没有资格在他面前称呼他“小子”。
由于市局的领导亲自下基层问候,除了犯人需要表演之外,狱警也组织出了节目。男监和女监的狱警联合到了一起,搞了一个土掉渣的大合唱。
当灯灭之后,狱警一次站到梯架上,男的在前,女的在后。
女狱警一改以往的长裤长衣制服,换上了裙装制服,显得既英气又漂亮。好多坐在后排,胆子大的犯人站起来吹口哨,朗声吆喝叫好。
等唱歌的人齐了,幕布之后,走来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因为没有光,只有一道黑影,黑子的每一个都吸引着陆瀚飞的眼睛,那姿势比军人更挺拔,比钢琴家更优雅。
灯光在指挥者手抬之时,霎时点亮,荡气回肠的音乐随陆天的手而演奏着,那双洁白的手套,不断摇晃在陆瀚飞的眼前。
这场气势磅礴的合唱在陆天的带领下,起伏有致,声部处理准确近乎完美。陆天背对着陆瀚飞,可他几乎能感觉到陆天脸上的表情,那些狱警们眼巴巴全望着陆天呢!
直到音乐结束,陆瀚飞的眼睛依旧黏在陆天的身上,想着他果决霸气的手势,轻盈灵动的手腕,紧致柔韧的腰身……还有那张嘴。
“陆副狱长,果真是多才多艺。”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陆瀚飞回头看了他一眼。
平爷一口黄牙,啧啧地笑起来,他道:“你胆子还真大。”
陆瀚飞语气不耐:“你说什么?”
平爷道:“你不是咱们监狱里第一个喜欢陆副狱长的,知道前几个人的下场是什么吗?”
陆瀚飞心道,卧槽,薛志平真是个人j-i,ng,他刚才表现的有那么明显?
“什么下场。”陆瀚飞左边嘴角一弯。
平爷道:“狱警不管他们的生命安全,被全监狱的犯人都欺负过,一个跳楼了,一个抑郁了。”
陆瀚飞j-i皮疙瘩起一身,喜欢陆天的竟然这么惨?那他这个杀了陆天好友,还要c,ao他的岂不是要死无全尸???他咽了一口唾沫,幽幽道:“好惨啊。”
平爷看了他的表情,神秘地笑了笑:“不过,他只是副监狱长,又不是天上的神仙,总归是个人,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陆瀚飞开始佩服起平爷吹牛逼的本事,他道:“你能帮我?”
“我说了,跟着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要是肯为我效力,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弄到手。”平爷的眼里闪烁出老谋深算的光。
陆瀚飞想,如果平爷要针对的人是阿鸿的话,他或许还会考虑一下阿鸿的安危,可平爷显然误会了他对陆天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心思,把主意打到了陆天身上,他是放十万个心了。
“好!”陆瀚飞看了一眼平爷,又如狼一样,贪婪地盯着陆天。
平爷满意地笑出声:“哈哈哈哈,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从那天开始,陆瀚飞便不像往常般冷言冷语,而是无时不刻地跟在平爷身边,替他收拾新来的犯人,不服管教的狱友。所有人都怕他们,见到陆瀚飞就跟见到鬼一样。
之后,但凡有陆天出现的场合,陆瀚飞都死死地盯着他,平爷小声在陆瀚飞耳边小声道:“别着急,我会安排。”
陆瀚飞表现的急不可耐。其实他挺好奇的,平爷会用什么手段帮他“弄”到陆天。
年后,伞厂的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包工头换了两个,提供了不同的工作。
一个是去农场种水果粮食,还有个是去帮其他监区帮忙分担做牛仔裤的活。
陆瀚飞听平爷的,平爷让他们都一起去农场种蔬菜。
农场种地和别的活不一样,他们要像倒班一样,一批人六点去种,下午四点回,另一拨人下午四点种地,晚上十二点回。
为了不让人趁机捣乱,监狱方会临时抽倒班的人,比如你今天上的早工,但并不知道明天上的是什么工。
陆瀚飞上了一个星期的工,他吃饭的时候朝平爷抱怨:“这段时间很累啊,一点甜头都没有。”他替平爷收拾掉了许多硬茬,可是平爷什么表示也没有。
平爷安抚他:“快了,你不是还有阿鸿?”
陆瀚飞像一头吃不饱的狼崽子,他露出森森白牙:“谁会嫌玩的人多?”
安安分分地又待了一个多星期,等陆瀚飞上晚工的时候,有人叫他:“宇哥,来这。”
那时正是晚上十点,冬末初春,伸手不见五指,陆瀚飞闻声,往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子走过去。
地上躺着一个人,用麻袋套着,看不清脸。
“宇哥,这是平爷送给您的礼物,十一点之前要完事,你赶紧的。”扛人来的小弟露出猥琐的笑容,“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宇哥,真让人佩服。”
陆瀚飞眼里绽放出兴奋的光,他道:“替我谢谢平爷。”
说完,他“猴急”地走到麻袋边儿上,心里阿门一声,掀开布袋子一看,果然是陆天。
陆天没晕,嘴里含着块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