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王府,一间密室。
令中平躺在灵玉床上,一个银发老者正在给他查看伤势。
好一会儿,他才轻叹一声。
旁边,元南王紧张地问道:“王叔,令中还能恢复吗?”
银发老者正是元南王的亲叔父,元南王世代相传以来,唯一的结丹期修士,元炅,法名问舸,被元南王府尊称为丹王,在整个元灵大陆也是威名远播,称作元南丹王。
“有灵气的滋养,腿骨可以接上,但经脉已断,难以续接。”元南丹王微微摇头。
“那他还能御空飞行吗?”元南王急问。
“飞行应该可以,速度略受些影响。”元南丹王叹息,“只是,以后的修炼会有所妨碍。”
元南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丹王说的有所妨碍,那就是再难有所突破,只能止于筑基中期,舟之和令中是他的左膀右臂,忠诚可靠,如今伤了一臂,让他痛心。
令中却笑道:“王爷,就算没有受伤,以我的资质恐怕也不可能再有进益,今日能逃回性命已是万幸,还要多亏了十一世子。”
元南王看向在角落肃立的十一子,神情复杂,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废物竟然突然间大放异彩,连令中都大赞其才,言语中爱惜之意甚浓。
令中已经单独向他密报了此次进山探灵遇敌的经过,虽然令中用了计谋,但能重伤强敌,十一郎功不可没,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不然令中只会伤得定,愕然地看着一脸平静的雷天生。
元家十一郎怎么对灵石矿无动于衷?
是无知还是不屑?
元南王不相信是后者,不然十一郎不会巴巴地要加入灵霞派。
雷天生当然不是无知,也不是不屑,他只是清楚,就算有灵石矿,他也得不到太多的好处,他想得到的可不只是几块灵石。
这时,丹王问道:“培陌,你打算怎么办?”
元冽是元南王的名,培陌则是元南王的字号,极少有人敢直言相称。
元南王沉声道:“令中说那人是个筑基后期,而且很可能是曾经被元宗派剿灭的阵灵派余孽,此事还要劳王叔走一趟。”
“筑基后期?”丹王皱眉。
他一个结丹期,对一个筑基后期,肯定不会有问题,但对方还是个阵法高手,就有些棘手了。
元南王说道:“王叔不用担心,令中说那人虽然是筑基后期,但缺少争斗的经验,那灵杖也只是个中级灵器,应该仅是靠着大量的灵石把境界堆上去的,又受了重伤,我估计他连山涧都不敢回,很可能已经逃逸。”
丹王微微点头:“此人留着终是祸害,不能让他把灵石矿的秘密说出去,免得其他门派眼红。”
此言正合元南王之意,他躬身道:“那就有劳王叔。”
元南丹王扫了一眼静立无语的雷天生,和雷天生肩头的翠鸟彩翼,并不多言,走向一面墙壁,墙壁全是富含灵气的灵玉石相嵌而成,石间的缝隙非常平直,几不可见,石壁自动向一旁分开,露出一道暗门,丹王走了出去。
暗门合拢。
元南王看向雷天生,面无表情地说道:“十一郎,之所以让你旁听,一是你参与了此事,令中也极力保你,但你不能将所听之事说出去,你知道后果。”
雷天生平静地说道:“我姓元。”
意思很清楚,我是元家子孙,不可能做对不起元家的事。
元南王微微露出嘉许之色,“你很聪明,也很能隐忍,这一点我对你很放心,这也是让你旁听的一个原因。”
雷天生躬身道:“谢父王。”
他心里清楚,现下只能仰仗元南王,元南王就算之前对他微薄,但毕竟是自己的生身之父,有养育之恩,该有的尊重还得有。
元南王神色更是温和,问:“探灵鸟与你心意相通,它在山涧都探到了什么?”
雷天生早就知道会有此问,只是彩翼并不是真正的探灵鸟,它只感应到了危险,至于山涧里有没有灵石,它可不知,但雷天生不能直说,答道:“彩翼只是感应到山涧里灵气冲突,并没有其他的。”
“灵气冲突?”元南王不再多问。
灵气冲突有很多原因,可能因为阵法本身,也可能因为灵脉与阵法的冲突。
“你救令中有功,不管那山涧有没有灵脉,我都会举荐你到灵霞派,你有探灵鸟在,不用参加测试,想必灵霞派会很乐意收你为弟子,但你记住,不管你身在何处,你都是元家的人,不要丢了元南王府的脸。”元南王严肃地说道。
这是赏赐,是激励,也是警告。
尤其把举荐十一郎的原因说成是救回令中,不只表明他有情有义,也为笼络人心。
“谢父王,儿遵命。”
雷天生恭敬地施礼,他心中喜悦,原本还担心元南王会不会放他离开,现在终于得偿所所愿,这就要马放南山,鱼入大海,鹰翔天空了,怎么不叫他心旷神怡。
见儿子终于露出少年兴奋的神情,元南王消去心中的一份忧心,十一子应该不是老怪物投胎重生,只是善于隐忍罢了,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连练气一层都没到。
“我会派人送你到元龙城的升仙庄,你拿我的书信直接交给灵霞派执事即可。”元南王说道。
“是!”雷天生问道:“父王,我能不能带上阿诚?”
“阿诚?”
元南王微微皱眉,现在十一子身份不比从前,自当换一个更可靠的仆人,至少能保护主子的安全。
雷天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