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
略带含糊的沙哑嗓音在空间响起,似乎就落在霍白的耳边,甚至隐约还能感受到对方说话间吐出的温热气息……
这让他的身体突然就记起了那晚在走廊拐角处,对方含咬着自己喉结的温润触感。
被标记过的皮肤突然就散发出了丝丝热意,x_i,ng感的喉结不自觉得上下滚动着。
按捺住心底的s_ao动,霍白定了定神,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看着对方朝着自己笑得灿烂的模样,心下微软,看向对方的眸中带着几分温柔。
“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里喝酒了,嗯?”
“唔,心情不好。”
柳鹘歪了歪头,眨着眼睛轻声说道。
“为什么心情不好?”
看着柳鹘此刻的模样,霍白也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心底软得像化成了一滩水,眼底漾着丝丝心疼。
许是被霍白提起了伤心事,柳鹘的心情突然就低落了下去,之前还略往上翘的唇角立马就耷了下来,眼睑低垂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回答霍白问的问题。
“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可是那个男人,却忘了。
小时候他总以为那个人总是对母亲的忌日闭口不谈,是因为他怕自己触景伤情,也是为了怕他想起母亲去世的事实而难过。
长大了他也以为那个人一直深爱着母亲,所以即便是在母亲忌日的那一天也拼命的工作,用大量的工作麻痹自己,遗忘深爱的妻子已经去世了的消息。
而他也因此总是会在这一天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触碰那个男人心里的那道伤疤,每次都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去母亲的坟前祭拜。
直到他得知真相,他才终于明白,那个男人其实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而今天的试探也验证了他的这个猜想。
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把母亲放在心里过,等母亲一死,他就彻底把她遗忘了,即便是她的忌日,也不肯再花一丝力气去记忆,哪怕只是做个夫妻情深的假象……
多年的信仰就这么彻底崩塌了。
在从哪个冰冷的屋子出来以后,他就直奔母亲的坟墓,看着那长满杂草的,除了他以外再无人祭拜的冰冷的坟墓,和墓碑上那张留下了母亲灿烂笑靥的黑白照片,呆愣了片刻,终于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累了,柳鹘的脑子也慢慢清醒了下来,像往年一样给母亲的坟清了清杂草,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往墓园外走去。
但等他走到门外习惯x_i,ng的想要往主宅开回去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无处可去了。
那个冰冷的,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童年,毫无人味儿的屋子,早就不能被称之为“家”了,而自己那几处的房产,也不过是供自己暂时停留的居所罢了。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