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是?”百里明月掰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看我,对这张脸,你除了嫌恶,就再也没有别的想法了吗?”
“有,艳若桃李的面孔让我自愧弗如。”
百里明月二话不说,起身下榻,打横抱起她飞身纵下塔楼。
“你又要怎样?”七弦对他的心血来潮早已见怪不怪。
百里明月斜扬嘴角,缓缓吐出几个字:“洗鸳鸯浴。”
玲珑塔西侧的谷地里开凿了一湾冷泉,水温偏寒,是百里明月专属的浴池,七弦怕冷,只跪在池边擦洗,解下发髻,任一头乌云般的长发垂落水里。
在恩客面前故作清高未免矫情,但她仍是放不下矜持,只脱了内衫,留着兜衣亵裤蔽体,不像某人,光着身子在月光下大方地舒展怀。
水刚好到他的腰际,纵横的伤疤在月光与水光的交映下更显得狰狞,对于这个处处矛盾的人,七弦不是没有好奇,只是始终不敢探究,维持互利的关系,用身体和尊严换取所需要的才是唯一最好的途径。
平心而论,他是个很慷慨的恩客,也有让女人动心的本钱,幸好二人之间的交流大多是在床上进行,这是她打从心底厌恶的源,同时也暗自庆幸这种情绪能让她坚定地保持疏离。
“又在胡思乱想?”
不知什么时候,百里明月已经走到身前,七弦抬头一看,顿时双颊火热,连忙拿起手边的锦袍给他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