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军待了几年,原本以为当年教官预言的那些可能发生的几率会非常小,但直到他得到东北军高层禁止发放武器给士兵抵抗日本人的消息后,他才知道,事情原来真的像当年教官预言的几种可能一样,而且还可能是最坏的那一种可能,那就是中日之间的全面战争。
“徐存志,你接替我一下,指挥特战营作战,我去后面看看。一连二排跟我来!!”无论如何,瞿忠义也想最后争取一下,北大营七八千兄弟,难道真的要一枪不放就逃跑?然后把身后的沈阳留给日本人?带着一个排的兵,把特战营的指挥交给一连连长就赶往军火库。
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但那种使命只是在局势最恶劣的情况下,才需要自己去承担的。如今,在不影响使命的前提下,他想再争取一下,为东北军,为整个东北,甚至为整个民族。
军械库并不远,当他赶到的时候,整个军械库被围得水泄不通,北大营的兄弟们几乎都还在,正在围着一群人。
中间的那些人瞿忠义一眼就认了出来,北大营第七旅参谋长赵镇藩,第七旅旅长王以哲中将,以及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公署中将参谋长荣臻。在他们身边是城内司令官公署的警卫部队,差不多一个排的兵力。这些警卫部队正在弹压北大营的官兵。
“……兄弟们,不是我荣臻不让你们打仗,老子也想和日本人拼命。但是,我们应该从大局出发。日本人暗藏祸心已久,除去关东军实力雄厚外,驻朝鲜日军也已经开拔,即将进入东北。这场东北战争,我们东北军没有准备好,南京『政府』没有准备好。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
“放屁,一派胡言。”
荣臻的话还没讲完,瞿忠义一声爆吼就打断了他的话,围拢的北大营官兵都认出了这个北大营的红人,特战营的营长,见他满脸漆黑,军装上也是脏污一片,还带着血迹,知道他是刚从前面回来的,都感到了一股杀气,不由自主地退开,任瞿忠义带着二排士兵朝前走,一个个都是刚经历过厮杀的军人,杀气凛然。
“瞿忠义,不得胡闹。”王以哲中将见自己这名爱将如此冲动,生怕触怒了荣臻,北大营就算失败了,东北军还可以退入关内,以后还是有打日本人的机会。不能让瞿忠义这样的少壮派优秀军官在眼前吃亏。
瞿忠义先是向王以哲啪的一下敬了一个礼,随即也不管荣臻,回转身,跳上一辆汽车,对眼前这八千多名北大营士兵喊话:“兄弟们,作为一名军人,敌人就在身后,而你们却赤手空空,你们不觉得屈辱吗?
甲午以来,中日早就结下了不解之国仇。无论是作为一名军人,还是一名中国人,在国仇大敌面前,我们能够善罢甘休,我们能够忍气吞声,像狗一样后退吗??
我们不能!如果军人都退了,难道让手无寸铁的平民来抵挡侵略者吗?难道让七老八十的老者来拿起刀枪反抗吗?难道让『妇』孺幼儿来矢志抗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