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景宁尚且如此就是昭贤妃日后得了皇子自是与景和的年纪相距更远便是当时昭贤妃已正位中宫有这么个深有谋划的妃子与年长许多有了自己势力的庶子在也是尾大不掉太子位也未必坐得稳是以辛夷与蘅芜的计较也在情理之中。
只金盛想的却是高贵妃了这番话与辛夷蘅芜两个知道必是想挑唆着昭贤妃与陈淑妃对上她好从中取利。若是这样高贵妃即能在合欢殿的人跟前这些话那在承明殿的人跟前又会些什么?
且陈淑妃为人皮里秋阳颇多算计二皇子景和更是有些阴沉这母子俩惯会使手段在背后计算人高贵妃固然吃了许多苦头昭贤妃也叫暗算过回。只怕高贵妃这头去挑唆陈淑妃转头反叫陈淑妃利用了与合欢殿为难是以金盛写信将辛夷与蘅芜听着的事告诉了昭贤妃知道好叫昭贤妃有个打算。
玉娘这里看过金盛的信就递与秀云收了正要话就听帐殿外有声音再看着帘子一动进来的是杜若道是:“娘娘二殿下给三殿下与公主也送了头活鹿正在外头五殿下喜欢得什么似的。”玉娘听纤指在几上敲了敲方问:“二殿下在外头吗?请他进来。”杜若回道:“二殿下并未亲至是遣了他身边的侍从送来的是替三殿下与五殿下并公主赔罪的。”
玉娘听着这句便朝秀云手上的信瞧了眼:真是好算计只怕从出宫开始景和就开始计算了要借着这个时机叫乾元帝与西山大营的军士们知道他皇次子景和贤明谦和友爱兄弟。算计景明也就罢了连着她也一块儿算计了进去。若是在景宁闹着要鹿时她只消露出一丝半点对景明的不喜欢这时候多半儿就有了个不慈的名头。以乾元帝的偏向这会子是不会计较可也难保日后不翻出来。玉娘想在这里便不肯叫景和如意因笑道:“二皇子即这般友爱我这个庶母哪里好叫他白辛苦这一场。”
到得用晚膳时玉娘便当着乾元帝的面儿叫人往景和景明处各送一道蜜汁烤兔腿去更与内侍道:“你与二皇子他是个好孩子我替他弟弟妹妹谢他了。”乾元帝也知道了景和又去捉了头鹿来送与景宁听着玉娘这番话便笑道:“你也会人是孩子了倒是象个做娘的了可我怎么听着你今儿又不肯吃药了。”扯过玉娘的手捏了捏一副你这孩子太不听话的模样。
玉娘笑道:“景和像他母妃一般妾虽进宫晚可也听淑妃是个磊落大方的从不与人交恶子肖母也是有的。”她一行一行摘了指环镯钏又要了水洗手亲自动手给乾元帝撕烤兔腿“出得宫来我叫阿宁阿琰两个搅得头晕竟疏忽了景明也还呢也亏得景和带着。不独带了景明念书还带了他行猎。看着景明与阿宁为了鹿不喜欢了他又去为阿宁寻了只送过来阿宁喜欢得什么一般如今哪个不夸他友爱谦和。阿宁与阿琰有这样一个哥哥妾也喜欢呢。”她撕得兔肉就放在乾元帝面前的碟子里仿佛全然不知乾元帝渐渐阴沉的脸色。
乾元帝的性情颇为多疑这番景和表现出色在外也不耽误用功念书还友爱兄弟瞧着颇有长兄风范乾元帝原是喜欢的可听着玉娘絮絮叨叨地了那番话便勾起疑心来了。
若景和真是个友爱兄弟的就不应由着景明因鹿与景宁生分便是当时不在事后也该劝着景明与景宁一块儿玩耍他不独不劝由着景明去反再猎只鹿来与景宁倒是显得他友爱兄弟。若是景和平日为人疏朗这么做许还没深意可景和从来是个周到仔细的性子。再有陈淑妃也是他东宫时期的老人这十数年竟然真是没与人有过龌蹉。便是玉娘这样和软柔顺的性子都叫人在背后她狐媚专宠她陈淑妃倒是“光风霁月”
乾元帝想在这里再看玉娘娥眉微颦专注地撕着烤兔腿的模样愈发觉着这个孩子瞧谁都是好人实在软糯单纯若是哪一日他一个不留意只怕就要叫人暗算了去。不由自主地探手将玉娘的一只手握住。
玉娘看着乾元帝这个动作便知她那番话明褒实贬的话他是听了进去便娇嗔道:“圣上妾手脏。”乾元帝手上一用力将玉娘拖在怀里抱了在她云发间一闻:“你这孩子瞧谁都是好人也太傻了些叫我怎么放心。”云娘回眸笑道:“哪来那么多不好的再则妾有圣上呢。”
这话得乾元帝心花怒放抱紧玉娘的纤腰在她樱唇上重重一亲笑道:“好哇这是打算赖着我了。”玉娘瞥了眼乾元帝似笑非笑地道:“不光妾还有阿宁和阿琰圣上都得管着。”
她这一笑春山舒展秋水流眄樱桃初破娇媚婉转看得乾元帝心上软成一滩水便将手按在玉娘腹上在她耳边轻声道:“只护着你和阿琰怎么够?等你生个儿子我保你谢家三代富贵。”这几乎就是明着答应只消玉娘生个儿子就立之为太子。玉娘听将手盖在乾元帝手上又把螓首搁在乾元帝肩上。乾元帝叫她这一靠半边身子都软了某处却是火热想着玉娘才受了惊吓还在调养当不得他骚扰心中很是挣扎回到底还是忍耐住了。
又玉娘到底是庶母她这儿赏下菜去虽景和景明两个不用亲自过来叩首也要遣内侍过来谢恩。乾元帝正将玉娘抱在膝上与她话景和与景明的内侍都到了帐外昌盛只得报进来。玉娘趁势从乾元帝怀中起身坐回去一转眼瞥见乾元帝衣袖上沾着些许油渍知道是自家手上的不由掩唇而笑。乾元帝顺着玉娘眼光一瞧笑盈盈地点了点玉娘起身进寝帐更衣因看玉娘要起身便笑道:“不用你坐着。”
帐殿中的太监宫娥一个个垂眼屏息站着看着乾元帝要更衣才有两个宫娥动作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