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一个军阵,遇敌时每一个军卒都是单独战斗的,力量并无法集中起来。
其次,过去玄修修道的理念,每一次章印追求的都是完满观读的思路,这就导致了推动的心光也大量耗费,用在斗战中,就显得臃肿而无效率。
尽管玄修自己也能调和印章运使的效用强弱,可除了那些天资出众之人,根本没几个人能在激烈斗战中顾及到这么精细,能及时唤动章印助战就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随着与敌人交战,出现了一种的新的思路,那就是“众缺可为满”,也即是用诸多小印去组成大印。
我们不必去追求每个章印的完满,只要懂得很多基础小印,再相互叠加运使,往往就能爆发出不亚于甚至超过原来大印的力量,且互相之间还能变化组合,从而演化出不同的大印来。
当然,这些小印这也是在原来大印的基础之上向下分化的,并不是空中起楼阁,可以说,没有大印就不可能有小印的出现。
这就像玄法修行总是带有一些真修的影子,因为玄法本就是从真法演变过来的,这里的道理是一样的,每一个相对成熟的体系都是有脉络可寻的,有源头可追溯的,无法去凭空捏造。
这个变化具体是什么时候产生的惠元武不知道,但他感觉好像是一瞬间就出现了。
张御心里有一个判断,总的来说,这应该是玄法在经过数百年的积累后,在某个契机的引动下,终于出现了一个井喷式的大爆发。
这里面恐怕既有来自外敌的影响,也有来自诸多玄修大能的推动,是诸方共同作用下的结果。
惠元武言及自己所知道的基础小印一共有二百四十个,全部从属于“身”、“意”二正印。
不过观读每一个小印,只需要用到原来十分之一的神元,甚至更低,所以只要观读二十个左右大印的神元差不多就可完成所有小印了。
他通过一定的章法组合变化,现在能发挥出相当于原来三、四十个章印的力量,故是他的战斗力却一点也没有因此减弱,反而大大加强了。
不止如此,他言称还有许多秘传章法不知道,不然实力可以进一步提升,潜力还有的挖掘。
张御听到这里,也是叹为观止,没想到本土的玄法在这几十年里出现了这大的变化,不过他也发现此间出现了一个问题。
玄修大多连原来的大印变化都掌握不好,这么多小印又是如何做到相互调和并发挥应有效用的?
他提出疑问后,惠元武嘿嘿一笑,道:“道友看得准,我等倚仗,实则来源于两物,擅长感应的玄修可观读‘先见之印’,我虽不懂,但据说此印能‘辨透阴阳,察敌先机’,而我所依靠的……则是此物!”
说音才落,他身边就闪现出来一个仿若焰云组成的人影,他道:“这东西是一种造物,在军府那里被称之为‘观察者’,可以相助御主观察敌人,并提出合理的斗战建言。”
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由于这东西是用我自身精血所祭炼的,与我是一体同生,思绪相通的,它见即我所见,他感即我所感,通过它,我不必费什么力气就能懂得如何在战斗中分配和调和自身的力量。”
张御点了点头,他在苏芊那里,也听说过这类东西,他道:“我曾听闻,这是天机部的造物,只有军府的军士才能用到?”
惠元武露出鄙夷之色,双手环抱在前胸,道:“不错,天机部那些人怎么会好心给我们这些东西,不过有门路的人,大可以请擅长祭炼法器的真修出手祭炼此物,尽管炼造出来的东西与天机部所造有些差别,不过更适合我们修炼者。”
张御点点头,其实他知道,“观察者”最早的思路应该就是来源于玄修。
早年的玄修,两人互相配合战斗,一个为主,一个为辅,一个负责战斗,另一个负责观察敌人,后来这当是被天机部拿去借鉴,从而弄出了“观察者”,并以此大大提升了军府的实力,而天机部的技艺,又与真修脱不了关系。
所以到底谁学谁的,现在早已经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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