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弟你别冲动,不论她们用什么方法我想都是为了救兄长的,唐小姐不会害人的,你……”
宛之骞还在劝激动不已的顾颐青,突然的不耐烦的炎红尘轻轻一挥手,一枚几乎细到看不清的暗器就打进顾颐青的肩头,被打中的顾颐青先是一愣,后就沉沉的晕了过去。
“颐青,颐青,”扶着快要倒下的顾颐青宛之骞挺着急的喊,见他没有反应又侧头看收回手面不改色的炎红尘,“红尘姑娘这……”
看自己的指甲里排列着的几更细小的毛发,炎红尘得意的笑,“这只是牛毛针而已,上面没有种任何毒,只会让他睡上几个时辰而已。他实在是太吵了,我可受不了。”
宛之骞无奈的笑笑,扶着顾颐青躺进大木桶边的靠椅。再回过头只见那细细小小的绿蛇再药浴汤中露了头,游到宛之复的身前慢慢的绕上他的颈间,然后张口狠狠的咬在他的脉搏处。见此宛之骞虽担心却也不好多问,这红尘姑娘本就对自己与顾师弟不善,若再问怕她发暗器把自己也打昏。这后院又都是姑娘,到时候谁来守着兄长药浴?
咬着宛之复的小蛇一直没有松口,不到一刻钟那蛇就慢慢的从碧绿的颜色变红,然后再变紫,到最后变成了暗黑色那蛇才从宛之复的颈间下来,在宛之复的脉搏处留下两个红红的点。一直也在旁边守着的炎红尘挽起袖子把手臂伸进浴汤里,那蛇就沿着她的手臂绕上来,最后进了她敞开的布袋里。
“让他泡到那个顾颐青醒就出来,不然会伤身。”对着宛之骞炎红尘冷冷的道,收好布袋就出了房间。
宛之骞这才回过头蹲在大木桶边看宛之复,他的面色确实要比早晨来时好了很多,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看来兄长这条命是真保住了,也不枉他答应唐小姐的条件了。
炎红尘来告诉宛之骞说唐若鸢要见他时已经是日落黄昏,她站在门口对着顾颐青颇挑衅的表情。好在他对对醒过来顾颐青好一阵劝,他才消停下来没有对把他打昏的炎红尘碎嘴。
夕阳的余晖洒在栽种得不算密的竹林,照得翠绿的竹叶都渡上一层金光。唐若鸢站在竹林里,长垂至腰间乌黑的发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色彩。
虽然脚踩在松软的落叶上听不见脚步声,但背对着宛之骞的唐若鸢还是知道是他来了,是因为他不平静的呼吸,一高一低。她莞尔一笑,眉间不散淡淡忧愁,开口,“你来了!”
“嗯,不知道唐小姐你找我有何事?”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宛之骞就没有再上前,他奇怪的觉得认识她愈久好似就觉得她越陌生,离她也就越远。
“令兄的命算是保住了,只要再继续泡上一月的药浴他的毒就可全清了,唐门人多眼杂为避免节外生枝,两位道长可先行离开唐门了。一月之内若道长前来唐门向母亲提亲我便继续替他解毒,若道长不守信诺我随时都会放任他不管,此事轻重还望道长自行掂量。”
她冷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这样的她不由得让宛之骞怀疑她是不是那个为了化夜百姓而不惜涉险,险些丢了性命的唐若鸢。他明白也理解她想要离开唐门的迫切心情,故虽然她的威胁让他不悦,但还是不怪她。“唐小姐放心宛某既然答应唐小姐的条件就不会食言,半月之内宛某必来唐门提亲,待到成亲当日宛某再一同接小姐与兄长回宛府。”
“如此这般甚好,那小女子就等着宛道长的花轿了。”一阵风吹来扬起她耳际的那缕发丝,唐若鸢闭上眼闻着空气里有淡淡的香甜味道。对面山上的野桂树又开花了吧,这香味好似比以往的每一年都要甜。
留一阵见她再没有话宛之骞才道,“那宛某就先告辞了。”
“宛道长慢走,”睁开眼唐若鸢待他走远才回头看他的背影,面纱下的唇弯出好看的弧度,才发现那身白色衣衫他穿起来竟是那般的好看。就是许久未照过自己的模样,也不知道自己这白色衣裙穿起来是不是也若他那般不沾染凡尘。待他一身红袍来娶自己时,应该是到深秋了,到那个时候唐家堡外的山上是否也与往年那般红通通的红了一片。
夕月楼里衣衫不整的唐雪凝紧紧的和一样貌俊俏的男子依偎在一起,身前的一张桌几上摆满了精致的小食和美酒。坐在一侧弹琴的炎洛脸色冷冷的,抚出来的旋律也是颇为哀怨。
“门主难道听不出来炎公子是在吃醋了,这琴声听得我都想哭了,以往门主宠爱炎公子时我们也没有谁如此埋怨过啊。”拥着唐雪凝的男子笑着看抚琴的炎洛,一双狭长的眼微微眯起。
唐雪榕端起桌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看着脸色不善的炎洛倒没有生气,“你呀就别管他了,前几日我将他姐姐炎红尘和唐若鸢一同绑上了灵蛇冢,他到现在还在为这个与本门主怄气呢。”
“原来是为这个啊!那这可就是炎公子的不对了,门主乃是唐门的主人,做任何事都要为唐门着想。如果就因为宠爱男宠就放过犯了错的人,那门中的许多人都会不服气的,炎公子这样与门主怄气实在是太让门主为难了。”男子一边说着一边递块点心到唐雪凝嘴边,得意的神情洋溢在整张脸。
“是啊,都为难死我了,”唐雪凝笑盈盈的扫无动于衷的炎洛一眼,伸手挑起身边男子的下巴,“还是你比较心疼本门主,不似炎洛他,总是倔强着伤本门主的心。”
男子挑着眉看看炎洛,又道,“既然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