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胳膊一伸,揽住穆远的后腰,让他与自己紧紧相贴,带着毫不掩饰的露骨眼神,文商故意用胯顶了他一下,随即捏住穆远的下巴,将自己的双唇紧贴上去,将他吻住。
眼神碰撞,肌肤相触,穆远没有去深究那一个吻的具体意义,他只觉得舒服,并不讨厌对方这么做,便跟随内心的感觉走,坦坦荡荡地接受了那一吻。
二人从书房转移到文商的卧室,做了个彻底,穆远睡过去的时候,无意识地凑到了文商身边,搂住他的腰,大概是做了个关于二叔的梦,嘴边一直含含糊糊地唤着“二叔”。
文商侧躺在一旁,仔细打量着跟前的人,忍不住把手伸了出去,抚摸着他的头发,往那发旋上亲了一下。
抱在自己腰间上的手突然撤走,文商以为穆远被自己的举动弄醒了,隔了几秒钟,才发现他依旧紧闭着双眼,原来没醒呢。
穆远翻了个身,面向床的另一侧,继续倒头大睡,赤裸的后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那是上次火灾,穆远为了救文商而留下的。
原本文商就因为那件事而始终过意不去,如今再次看见那道伤疤,更是心疼不已,他挪了挪身体,朝穆远靠过去,从后面将他环抱住,视那道伤疤为至高无上的神圣印记,怀着赤诚虔敬的心,将其吻了一遍又一遍。
穆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去医院,因为住院期间擅自离开的事情,他被医生训斥了一顿。
贺东英过来探病的时候,穆远把那张照片拿给他看,贺东英问道:“你三叔现在在哪儿?”
“这我哪儿知道。”穆远摇头。
“你三叔是个怎样的人?”贺东英显得有些好奇。
“我之前听二叔说过一下关于三叔的事情,因为三叔是私生子的缘故,我奶奶平时总是故意刁难他,给脸色他看,而我爷爷因为理亏,知道奶奶同意把这个私生子接回家里抚养已经是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所以平时我奶奶对三叔的态度再怎么恶劣,我爷爷都不敢出面护着他。不过我爸跟二叔他们,倒是从没计较过三叔的身份,尤其是我二叔,他跟三叔是同年,所以两个人感情特别要好。虽然三叔他18岁离家以后就没回过去,但其实他一直都有跟我二叔保持联系,以前每年我过生日,三叔都会给我买礼物,让二叔转交给我。”
贺东英一听,马上又疑问:“为什么他不亲自给你?”
这个问题穆远以前也向穆华峰问过,但每次穆华峰都会以“三叔很忙,没空过来”为由搪塞过去,那会儿穆远也没多在意,反正只要有礼物收,其余事情管他怎么样都好。
“那华叔走了之后,你三叔有没有找过你?”
穆远摇头,“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从来没见过他真人。”
“这就很奇怪了。”贺东英百思不解,听穆远的讲述,贺东英觉得他二叔和三叔两人的感情还是挺不错的,而且他每年会给穆远送生日礼物,说明心里面多少惦记着侄儿,那为什么穆华峰死了之后,他一直不现身?就这么忍心看着尚未成年的穆远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就算当时不知道,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也总该收到消息了吧?除非……
难道说穆华峰的死跟穆永安有关?
对于这种猜想,穆远也是感到有些意外,虽然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一切都不能妄下定论,但只要有一丝线索,就定要追查到底。
为了确定穆永安的去向,贺东英马上派人展开情报调查,另一方面,贺东英这次过来,还给穆远带了一个重要消息,穆华峰以前的贴身小弟胖熊已经找到,他回国了,而且就在本市,前两天,贺东英手下的盯梢人员拍到了他从仁合的总部雷堂进出的照片。
胖熊,常云宣,穆永安……那一晚上,穆远都在想着这三个人的事情,辗转反侧。
文商本来昨天要过去医院看穆远的,但公司有几个重要的决策事项要处理,忙得不可开交,直到今天把工作忙完,下午一下班,文商马上赶往医院。
病房里头很安静,起先文商以为那个捣蛋鬼又不安生四处乱跑,再往床边走近一看,才发现穆远蜷缩在被子里头。
“起床吃晚饭了,还在那儿睡。”文商提醒道,伸手去掀他的被子,结果掀不动,穆远将被子裹得死死的。
“喂,听见没有?起床吃饭了。”文商又重复道。
穆远带着重重的鼻音,懒懒地“嗯”了一声,依旧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我不想吃,你让我继续睡一会儿。”
这完全不像平日那个生龙活虎的捣蛋鬼,文商察觉出了不妥,眉头微微蹙紧,难不成是肠胃又出问题了?
巡房的护士在外头敲了敲门,走进房间,将晚上的药放到床边的柜子上,文商注意穆远的药比平时多了一些,另外还有口服液。
文商带着脸上难以掩饰的担忧,问护士:“是不是他的病情又加重了?”
护士告诉文商,初春气候多变,穆远因为带病外出,加上穿衣和作息不注意,患上了流感,还发烧,跟他肠胃方面没太大关系,让文商不用过于紧张。
临走前,护士对文商叮嘱道:“麻烦你帮忙监督一下病人,就算胃口再不好,也得让他吃点东西填一下肚子,然后才能吃药。”
文商让自家保姆做了生滚鱼片粥送过来,他左呼右唤,半拖半拽,好不容易才将穆远拉起床。
穆远顶着凌乱的头发,没精打采地垂着眼睛,抱着枕头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