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什么,你当然活着。”张春晓大喊起来,重重地给了张春一拳。张春会意地点点头,四下寻找夏树的身影,但直到他出院都没见夏树出现过一次。
从医院回到家里,张春顾不得后面给他拿东西的张守宁,大步冲上楼,急急忙忙打开门,嘴里喊着夏树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却仍不见夏树的踪影。最后在他的床头终于找到一张纸,上面用写着四个潇洒的毛笔字‘好好活着’。张春二话不说直接把那张纸撕得粉碎,嘴里骂道:“夏树,你他妈有种别让老子再遇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和张春一起生活的两年是夏树最快乐的两年,大概也是那个时候爱上张春的,可惜那时张春不懂风情,还爱惹火,夏树忍得好辛苦。
☆、番外(二)
张家镇地下的张氏祖墓里,六岁的张春正躺在地上打滚,因为他刚刚掉了第一颗乳牙,现在哭得正伤心。
“花儿,牙齿还会再长出来的。”张尧年轻拍着张春的背安慰道。
“你骗人,你骗人!小木马的牙齿掉了都不会长的。”张春瞪着哭得红红的双眼,说完后哭得更伤心了。
张尧年一把将他抱起来,张春就在张尧年身上乱拱,小拳头不停地捶打着张尧年的肩膀。张尧年抚着张春长到肩膀的头发,哄骗地说:“那是因为小木马不好好吃饭,花儿要是以后都乖乖吃饭的话,牙齿很快就长出来了。”
“真的?”张春瞪着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张尧年。
“当然是真的,所以如果以后我不在花儿身边,花儿也要好好吃饭,知道吗?”张尧年细细地理着张春的头发,轻言细语地说着。
张春突然安静下来,抱住张尧年的脖子,偏着小脑袋问:“你为什么不在花儿身边?你要去哪里?我要跟你一起去。”
张尧年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张春眼角下好不容易才愈合成疤的伤口说:“花儿,想不想去外面看太阳?”
“好啊!好啊!”张春一下兴奋起来,挥舞着小手。
张尧年把张春放下来,说道:“花儿先等一会儿,我去收东西。”
“要带水果糖,还要小饼干。”张春迈着小步跟在张尧年身后窜来跑去,张尧年连连应着他的话,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都装进包里。
“可以走了。”张尧年对着张春一笑,向他招了招手,张春一下扑过去,抱着张尧年的大腿。
“我要骑马!”张春眨着眼睛望着张尧年,张春年一把抱起张春放到肩膀上,然后提起包走出了这间张春住了两年的墓室。走到墓室外面的通道,几只多脸黑影站在那里,张春一脸开心地跟它们打招呼:“大头,长手,长脚,我要出去玩了,再见!”那几只黑影也跟着抬手对张春挥了两下。张春欢快地抱着张尧年的头,小手时不时在他脸上乱摸几下。
从墓室的暗门出来正好是张家老宅最后面的一间厢房,张守宁早就等在那里,看到人出来立即迎过去。
“花儿,有没有想二叔?”张守宁一手抱过张尧年肩上的张春问道。
张春裂嘴露出缺了一颗的牙齿,咯咯的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想。”
张守宁脸一沉,佯装生气地说:“那二叔带了好多好吃的也不给你吃。”
张春小脸一撇,说道:“不吃就不吃,我还有水果糖也不给你吃。”
张守宁见小孩不吃他那一套立即换了一脸笑容,哄道:“那二叔和你换,怎么样?”
“你有什么?”张春伸了伸脖子,往张守宁的衣服口袋里瞧。
张守宁抱着张春转身,说:“我们去外面看。”张春突然小脚乱蹬,挣扎着要下来自己走,张守宁无奈只得把他放下来,结果张春脚一落地就跑过去牵起张尧年往外走,张守宁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人家根本不理他。
此时太阳斜斜挂在天边,将要落山,夕阳洒进院子里,张春就追着阳光跑,他喜欢阳光暖暖的颜色,比墓室里的暗无天日好看多了。张尧年和张守宁站在屋檐下,盯着院子里独自玩得欢快的孩子。
张守宁开口说道:“六爷,花儿他妈妈已经找到了,他也不能在墓里过一辈子。”
“我知道,他的东西的都带出来了,今晚你就带他走。”张尧年淡淡地说,声调不见丝毫起伏。
张春突然跑过来,两只小手捂在一起,凑到张尧年面前,喊道:“你看,你看!”他说着慢慢打开手,只见一只白蝴蝶从他手里飞了出来,飞进了夕阳里,然后盘旋从房顶飞了出去。张春见了眼泪一下又掉下来,哭喊着说:“它飞走了,我不要!我不要!”
“乖,花儿是男人,以后不能随便哭,知道吗?”张尧年蹲下来,擦着张春脸上的眼泪。
张春伸手把眼泪一抹,把头扭到一边,忿忿地说:“我才没哭。”张尧年笑笑拍了拍他的略显苍白的小脸。
“花儿这头发该剪剪了吧!像个小姑娘似的。”张守宁嫌弃地盯着张春半长的头发。
张春拎起自己的头发打量了半天,也没明白张守宁的话。张尧年倒是认真地盯着他的头发,然后点了点头,对张春说:“花儿,我给你剪头发,好不好?”
张春看着张尧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张守宁立即找了块被单和一把剪刀,张春坐在院子中间,脖子上围着旧式的印花被单,张尧年弯着腰认真地给他剪起了头发。那动作就像雕刻师面对一块上好的美玉一般,细致得让人紧张,只不过最后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