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我要大宝,是让他来陪我的!怎么是逼他?”玄烨立刻反驳。
“唉,”孙氏叹了口气,“眼下阿哥是病好了,那奴婢就多一句嘴,阿哥您想过没有,如果今天您这病好不了,明天也好不了,或者万一拖成了大病,那最后受罚的人会是谁?”
孙氏这番话其实已算是大不敬,她肯冒着这番风险对玄烨说,可见孙氏对玄烨确实是掏心掏肺,见玄烨皱着眉头不明所以,孙氏干脆道:“最后受罚的人肯定是大宝啊!阿哥想啊,以前没有大宝和你同塌而眠时阿哥若是着凉受寒了,那毋庸置疑一定是守夜的宫女太监照顾不周,如今阿哥身边多了大宝,那些不尽心的奴才们就多了理由推脱,他们会说‘奴才们都是帮阿哥盖好被子才离开的,至于阿哥为什么还会受凉那就要问和阿哥同塌而眠的大宝公子了’,这样一来大宝还能独善其身吗?”
“这……”玄烨很为难,不甘心道:“这帮奴才实在是太可恨了!那我去看看大宝总行吧?昨晚他有没有和我一样受凉?”
“他也有些不好,如今吃了张御医的药,正在客房休息呢!阿哥还是过两天再去看他的好!”
玄烨想了想,嘴上便答应了。可到了晚上,玄烨那按捺了一天的心便又蠢蠢欲动起来。他趁着看门的太监去解手,偷偷溜出屋子,往西侧的客房跑了过去。他甚至没走正门,而是绕到客房隐蔽侧的窗台下,悄悄推开窗户,爬了进去。
彼时,成德正倦倦地靠在床头,手持一卷书册,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被孙氏劝着移到客房来,成德不是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可是,这么一天过去了,从来自己这边照顾的下人口中愣是没打听出一点儿关于玄烨病情的消息,说成德心里不着急,那是假的。
下人们不说,成德难免乱猜,正心里七上八下的,就听见西面的窗户吱呀一声,一个小小的人影钻了进来。成德正要喊人,就听见那小影子压低了声音,唤道:“大宝,我是玄烨!你在呢吗?”
成德脸上不自觉便浮现了笑容,也学玄烨的样子压低声音应道:“我在这儿呢,阿哥大好了?”
玄烨听见成德的声音,明显兴奋起来。他一路小跑着扑到床边,鞋都来不及拖便爬了上去,然后一把抱住人的脖子,委屈地道:“他们不让我来看你,说是为了避嫌!我好想你大宝!”
“我也想阿哥!”成德笑着推开他些,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不再发烧,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阿哥病好了呢!”
“是啊,也没多大的事,都怪那帮奴才大惊小怪!”玄烨不以为然地愤愤不兮道。
“阿哥是皇子龙孙,你生病自然是大事,怎么能毫不在意?快别这么说了!以后阿哥可要仔细自己的身体,健康乃万物之本万事之源,阿哥以后要多多锻炼,强健的体魄是做大事的基础!”成德一边说一边帮玄烨脱了靴。
玄烨眼睛一亮,笑嘻嘻地凑过脸去,盯着成德眼睛问道:“大宝这么殷勤伺候,莫非是想留我在此就寝不成?”
成德被这小不点逗得一乐,笑骂道:“阿哥这是打哪儿学来的?这种不正经的话以后在外面可千万不能说!”
玄烨脸上却露出一丝寂寥,呐呐道:“我不过是偶然间听奴才们学一些王公大臣的乐事,听到了这么一句。我问过乳母,她说这是皇阿玛宠幸额娘时才会说的话,要我只能对以后的福晋才能说。可是我都已经快不记得皇阿玛和额娘长得什么样子了……”
我可不是你的福晋!成德很想强调一下,但是看着面前的小孩儿寂寥幽怨的小脸,到了嘴边的话就硬生生被压了回去,改为轻轻握住他的手默默地安慰。
可玄烨却不知成德苦心,他昂起小脸目不转睛地瞅着他家大宝那张精致如瓷娃娃一样的脸,心里想着都说女大十八变,那男大是不是会三十六变呢?大宝长大了一定会比所有女人都好看,这么好看一定很多人都想娶他,自己何不从现在起先下个小定早早地把人预定下来,省得以后还得和别人抢。
于是,三阿哥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如果你是我的福晋就好了!大宝,你长大了就给我当福晋吧?”
成德瞬间便如遭雷轰般地愣住了。他心里不断告诫自己‘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可是作为一个上辈子喜欢了将近二十年男人的重生之魂,在有生之年能被同性告白这种机会就如拨云见日一般稀罕,即使那个告白的同性还是个五岁的孩童。但成德此刻注定淡定不能了。他匆匆别开视线,好一会儿才颤声问道:“阿哥,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你是在说笑吧?”
“男的怎么了?没有人规定福晋不能娶男的啊?连祖训上都没有!”玄烨天真地说道。
成德心里重重叹息一声。他就说嘛,这位上辈子对同性恋情深恶痛绝的帝王,怎么可能突然转性了呢?心中的激荡慢慢平复下去。成德看着玄烨,终于耐心地解释起来,“阿哥,自女娲造人以来,便男女有别。男人负责养家糊口,女人负责生儿育女,此乃阴阳调和天伦正道!这本就与祖宗家法无关,是千百年来不喻言明的正理啊!”
“那,我要是偏要你做我的福晋会如何?”玄烨小朋友非常执着。
成德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发顶,心中感慨那可真是承蒙阿哥厚爱了呢。话却还是不得不直说,道:“真到是那时候,恐怕我的命也早就没了!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