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在身下的恋人衣衫凌乱、门户大开,半裸的白皙肩头与锁骨上开始浮现的淡淡诱人红痕正是自己杰作,而且、而且冯素贞居然还用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委屈神情望着她,这幕情景让天香大受冲击,猛然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藉此抑止平复太过剧烈的心脏跃动。
(风情万种──!!)
视线从冯素贞脸上转移到暴露在外的细致肌肤时,天香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即使明白冯素贞所展现的姿态并非是刻意挑逗的成果,但天香却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足以描述呈现眼前的绮丽绝色。
「天香?」冯素贞担心地轻抚着恋人突然神情紧绷的面容。
却不知此刻属于冯素贞的任何一颦一笑、一字一句、一举一动均构成了足以勾起天香强烈占有欲的催化剂。
「不可以…拒绝我,」深深吸口气,握住冯素贞的手移到自己心口,天香微笑着却强势高傲地使用了命令句。「今晚、让我爱妳……」
纵火犯的笑容和言语如同烈焰,迅速烧尽了冯素贞最后一丝理智与挣扎,当天香低下头贴近她的唇瓣时,冯素贞顺从而羞涩地闭起眼眸,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似是允许了恋人的要求,也允许自己放纵地迎合着天香接下来所有举动……
※※※※※
虫鸣鸟叫的清晨仍是许多人沉溺梦乡的时刻,昨夜带着浓厚酒意入眠的冯素贞也不例外,间歇发作的阵阵头痛却毫不留情将她逼回清醒现实。
(唔──头好痛。)
习惯性皱了下眉头,冯素贞抬起手想揉揉太阳穴纾解抽痛症状,但是从四肢百骸传来的酸疼感让她尝试几次之后只能无力地垂下手。
依稀记得……昨夜被天香灌了不少酒,那么头痛自然是宿醉的后遗症了,可喝醉酒不会造成全身酸痛啊,难不成喝完酒之后她和天香还动手动脚打上一架?──睁开眼的冯素贞目光呆滞盯着床顶天花板,全副心神努力搜索着导致动弹不得现状的蛛丝马迹,可惜记忆始终停顿在与天香对酌的相关片段。
「怎么啦?瞧妳醒来就这副傻样儿!」不知何时坐在床边的天香显得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受宿醉所苦的迹象。
转头沉默看着天香片刻,冯素贞才轻声说道。「想来昨晚喝太多了,头…还有些疼。」
「只是因为头疼?」
「嗯,只是因为……头疼,我想喝点解酒汤就没事了。」
爱怜抚摸着那张有些苍白的美丽脸蛋,天香轻柔的吻落在冯素贞额际,舒服的柔软触感让冯素贞自然而然地再度阖上双眼,难以忍受的疼痛彷佛也因为这一吻而消褪不少。
「好吧!那妳听话乖乖再睡一会儿,然后我去跟妳爹说一声,帮妳端早饭跟解酒汤进来,妳只要好好休息就成了。」天香边说边为冯素贞揉压着太阳穴。
「这些话怎么听起来耳熟得紧?」冯素贞疑惑地咕哝着。
「当然耳熟啦,妳每回都是这么跟我说,瞧我都听到会背了!真没想到也有轮到我说这些话的一天。」一字不漏接收了恋人的低语,天香得意笑着。
「噢、天啊──」发出挫败的低吟,冯素贞奋力拨开天香的手,蜷曲着身体将自己完全藏进薄被中。
岂知这种孩子气的逃避举动反而引发天香一阵错愕之后更加肆无忌惮的笑声。
「别再笑了。」闷闷的声音自薄被中传出,冯素贞正暗自哀悼着她昨日之前完美无缺的形象就此破灭。
「可是、妳今天、妳今天的反应实在太可爱了嘛!」
所以她真的、不是故意、当着冯素贞的面要笑这么大声的──拥着那一团被球,天香不怎么有诚意地在心里补了一句。
不清晰的低微嘀咕声经过薄被阻隔,语意变得更加模糊难辨。
「欸、妳刚刚说了什么?」
想要追根究柢的天香伸手拉扯了几下却无法顺利掀开薄被,因为藏身其中的冯素贞正紧紧拽着薄被不放。
她怎么就忘了呢?身边这人可也是个倔性子呀!一思及此,天香干脆地放弃继续与冯素贞抢夺薄被的举动,安静坐在床边等待捕捉恋人自行探出头换气的一刻。
可是,这场沉默对峙并没有维持多久,继第一场薄被拉锯战以天香放弃告终,第二回合的耐力持久战也是天香先举白旗投降。失败固然是因为天香坐不住的好动性格,另一方面,天香也舍不得冯素贞为了与自己赌气而强忍疼痛。
天香轻轻拍着那团被球好声好气商量着。「拜托妳别耍性子了,快点乖乖躺好,我现在就去帮妳端解酒汤过来,好不好?」
蜷缩其中的人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动静,彷佛天香只是对着一床球形薄被自言自语。
天香见状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知道再劝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只得起身向门外走去,心里暗想以前的冯绍民一定跟现在的自己有相同感觉──要不是看在那人不舒服的份上──真想把如此任性不听话的恋人抓起来先狠狠打一顿屁股再说!
听见门扉开阖与天香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冯素贞才以极度缓慢的动作拉开覆盖头脸的薄被,晨起时的苍白脸颊此刻已染上艳丽绯红。
回想起方才与天香这场角色对调的互动情景,冯素贞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虽然一开始的确是因为觉得面子挂不住,才会做出那样幼稚的逃避举动,但天香今日的体贴包容轻易让冯素贞胸口瞬间填满感动与被恋人宠爱的甜蜜,所以…如果当时看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