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起身,也跟着走了出来,倒不担心,只拂了拂身上草屑看她们斗,那两名女子突逢变故,吓了一大跳,再见练儿动手,怎甘心束手就擒,当即反抗起来,一人持剪,一人拔箫,我见练儿好似想要出剑相迎,怕一个不小心闹出人命,出声道:“捉活的,好与之当场对质,省得说我们无凭无据欺负人。”
练儿不情愿的白过来一眼,不过并未反驳,只对那两人纵声一笑道:“区区把戏,也敢卖弄,看我怎么擒你们!”左边剑不出鞘,轻轻一旋,将少妇的剪封在外围,右边空手疾卷,只是两式,就将那女孩的玉箫抢下,一拨一点,反而令对方吃亏,“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阿瑚!”那少妇见女孩倒地,顿时大急,掠身拦在练儿前面,把长剪往前一刺,再在右一挑,余势未尽,锋刃倏又圈了回来,竟是以剪代剑,所用一招剑法正是我们独门剑术中的杀招,手法虽然并不纯熟,但看过那剑谱却必无疑。
练儿自然也明白,见状大笑,沉剑鞘一压就解了这招,再一反手,剑柄刷刷两下,分刺对手两胁,这少妇虽然偷练过剑法,但时日甚短,招式都还未记熟,如何挡得?顿时两胁穴道全被刺中,也当场翻身仆倒。
此时距离她们交手不过顷刻,场中已然尘埃落定,练儿收了式,正想弯腰捉人,山坡那头倏的一声大吼,正是铁老爷子闻声而出,奔近了见到地上情形,双眼一扫,暴怒如雷道:“你这玉罗刹欺我太甚!你登门前来,为何全不依江湖礼节?她们与你有什么大不了的冤仇,你要下这等狠手!”
几日不见,他能叫出练儿混号,倒也没什么奇怪,只是若让两人对起话来,怕是又有一番不必要的打斗,我早有准备,见他铁掌一扬,就腾身跳到他面前,挡住练儿,躬身道:“老前辈息怒,此事自有一番说道,个中缘由,还请先听完再动手不迟。”
“哼!你对这下三流的一家贼客气什么?”练儿在身后虽然忙于拿住人,来不及动手,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道:“这铁老贼家人都不干净,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没准杀人灭口的就是他!”
我还没回头,那铁老爷子倒是终于听出味来,眼一瞪,奋力喝道:“胡说八道,什么杀人灭口?小娃子休要血口喷人!”练儿一手擒住一个人,冷笑答道:“你到现在还装什么蒜?要不是你们偷了我家剑谱,那一夜山上怎么寻到了贞乾道长尸体?而你这俩个宝贝家人,又怎么都会使我师父的独门剑法!”
老人闻言大吼一声,纵身越过我头顶,跳练儿面前,却没动手,只是喝道:“且慢!待我问个明白!”将地上两个人扶起,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声音不大,却严厉异常,两名女子霎时都变了颜色,女孩低头战战兢兢,那少妇更是全身颤抖,咬紧嘴唇,目光中好似含着无限惧怕。
那铁老爷子见状,怕也感觉到了几分不妙,顿时脸色铁青,先疾言厉色逼问少妇道:“九娘!你是不是偷了人家剑谱?”那少妇面色惨白道:“不,不,不……”他又转过头来问那女孩道:“珊瑚!你有没有偷了她的剑谱?”那女孩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练儿见他如此问法很是不屑,但也不说话,只连连冷笑,笑得那老爷子很不自在,扳起面孔厉声道:“玉罗刹你好好听着就是!我铁飞龙绝不循私!”然后再一转脸,疾言厉色斥道:“珊瑚!你若还是我女儿就说实话,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们到底有没有偷了她的剑谱?”
他搬出了父女情分相逼,那女孩终于红了眼眶,哭道:“剑谱是有一本,但绝不是偷来的。”
此言一出,那铁老爷子面色倏变,颤声问道:“此话你是怎么得见的?”那女孩红着眼眶打量了身旁女子一眼,再三咬了咬唇,才低声道:“是……是珂姨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