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摄鹰王麾下,军师一枚,狸儿。”狸儿倒是拿起了点儿书生范儿,说话虽然斯文,一双厉眼却从未离开凤炙身上:“凤先生,解药。”
凤炙冷哼一声,随手丢了一颗丹药在桌上,通体呈黄,印瞳拿了起来,勉强解开压制身体不适的内力,将丹药吞下,再度面对凤炙的时候一派严肃:“我知道在天涯客栈的时候和你有些交集,也知道你为人,你要杀我我不奇怪,不过既然你愿意和司空傲回来,必定是不会与我为敌了。”
“我是答应他不与你为敌,可没说要帮你们,你要我凤炙给敌军下药,我才不会。”凤炙微微昂起头。
“那个手段,我印瞳还没必要用到,现在大战在即,你不给我添乱就已经算是帮忙了。”印瞳一笑,身子微微向后靠:“我知道你的心思,司空傲是个老实人,不会逼人就范,最好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来,而你……软硬皆不吃。”
“呵……你倒是把我看得挺透。”凤炙和印瞳比,年龄稍微小了点儿,不过气势上却一点也不服软,昂起头来就算是在印瞳的地盘也敢嚣张。
“所以你来的目的我一清二楚,我不当着司空傲的面和你说这些,是为了保全我们之间仅存的一点儿利益关系,你别为难我,我也不为难你。若让我知道你私底下要动什么手脚的话,我是宁可杀了你,也不会让你妨碍我。”印瞳说完,又看了狸儿一眼,如狸儿所说,这个凤炙对他们有利无弊,只要活着,必定会派上用场。
“你就不怕我刚才给你的……是能让你听我话的毒药?”凤炙依旧不服输。
印瞳站起身来,显然没有再和他谈下去的必要,帮不帮自己倒是无所谓,只要凤炙在手上,他的心头大患也就少了一个,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勾起一抹冷笑:“怕。”
怕,又怎样?所以才让狸儿留下,他印瞳的命,现在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漠北统领在手,一路杀到漠南,他就什么也不怕。
两方军队准备充足,战火一触即发,漠北摄鹰王一夜间剿灭马贼团伙,擒获毒蝎子凤炙的行迹在整个漠北传遍,得人心者得天下。整个事迹被传的神乎其神,漠北居民也表示站在摄鹰王这边,有能者便能坐上大漠之主的位置,摄鹰王统领四万军队离开漠北,一路朝南出发,途中遇到不少胸怀大志的年轻男人参军,跟着大军出了漠北境内后四万大军已有七万。
另一边,在漠西落脚的上官靖已整好军队,十万大军整装待发,连悦华在身边他更加胜券在握,当了那么久的大将军,去漠北玩儿玩儿也不错。
夜晚星空密布的天空中,偶尔有一两颗似乎不清楚的星星滑落,凤炙看了一眼,也没在意。
“你怎么不进去?”司空傲从一旁的营帐内走出来,看了一眼坐在火堆旁边的凤炙,与橙红色的火形成鲜明对比的红色衣襟,夜风吹过,带动他的衣襟也跟着飘了起来。
看的司空傲有些傻眼了,说他们之间没有变化是不可能的,就连司空傲这种一根筋通到底的人都发现他们之间早就有些什么在悄悄改变了。他对凤炙的感觉和看他的眼神,在不经意中流露出来的好通通让凤炙看清,这个人因为上次他下的药而以为他爱上自己了。
凤炙不是傻子,这个世界上他什么毒都碰,唯独一项不碰,情毒可怕,不光是爱情,亲情、乃至于友情他都没有。
自小的经历就告诉他,世间的人从来都只要小爱,小爱自私,唯利是图,他没碰上一个能为他人奉贤的。现在碰上了,又觉得可怕,司空傲对他来说和其他人不一样,不光是那一夜的原因,还有其他多种,他善良,淳朴,老实,伤害起来才让人下不了狠手。
“里头有不想看到的人。”凤炙撇过头,单手撑着下巴扒着地上少得可怜的野草。
“我给你单独支了一个帐篷。”司空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跟着军队赶了好几天的路都没能好好休息,现在快去休息吧。”
“干嘛?这么殷勤,我可不会因为你给我这点儿好处而不杀你!”凤炙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司空傲无奈的笑了笑走过去想要扶他:“是是是,我知道。”
“别碰我!”凤炙拍开了他的手,自己朝前走去,被拍开的一瞬间,司空傲心里突然一空,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那儿似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嘲笑自己的行为。
自己曾经那么对待过他,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碰呢。
“大胡子!”
司空傲抬头,只见那一抹红色的身影站在众多帐篷之间:“你搭的哪一个?”
司空傲微微一笑,跟上前去。
另一边,白色身影站在枯树后,身子靠着树干朝那两个身影看去,忽而一笑,从侧面走来的印瞳看见那一抹微笑,略微有些失神。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两百年前的那个人也太不懂得珍惜了,转而又想,爱情分什么容貌,感觉才最重要,纵使此时狸儿长得不尽人意,他一笑,在自己眼里也能倾城。
“看出了什么?”印瞳问。
狸儿回头看他一眼,微微一笑:“有情。”
“谁有情?”印瞳也笑。
“司空傲有情,凤炙何尝不也有情。”
“你怎么看出来的?”
“凤炙被人称为毒蝎子,司空傲的脸色他怎么看不出,我们虽然为他解毒,不过涅水实在难解,还要凤炙他自己动手。”狸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