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闻言点头,知道西岐本是第一批试种新粮的诸侯,纣皇要去巡视倒也不算刻意刁难周人。
纣皇便又问他是否愿意同行,但伯邑考自认而今身份与禁脔无差,实在羞于回乡,因此一口回绝。纣皇知他心中忌讳,对他的回绝并不觉得意外,反而笑笑问道:“难道跟着朕,是一件令邑考蒙羞的事情?”
伯邑考目光微敛,冷淡道:“人之常情,陛下何必多此一问?”
纣皇无所谓地耸了下肩,显然并不对伯邑考的回答有所恼怒。他站起身走到窗台前,看了一眼外面淡淡的霞光,转过身来对伯邑考说道:“其实你这点顾虑完全是多余,朕敢保证就算不戴面具,只要你跟在朕的身后,就不绝没有一个周人会认出你就是他们的世子来!”
“臣子知道。”伯邑考有些郁郁地说道,却是因为纣皇这句话而失去了弹奏的兴致,只得罢手,站起身将乐器拿在手中,准备离开内殿。
纣皇见他想要走,立即用话来勾住他道:“朕倒是忘记了一件事,你父亲姬昌已经卧病在床多时,时日无多矣~”
纣皇故意将话尾拖拉得长长,音调上扬,显得十分快乐。伯邑考闻言脚下一顿,回头看向纣皇,目光一息间冰冷无比。待见到对方脸上笑意半分不减,伯邑考垂下眼眸,叹气道:“陛下在骗臣子?”
纣皇笑意不改道:“你见朕如此快乐,就该知道此消息半分不假。”
伯邑考微微握紧拳头,道:“若臣子愿意陪同,陛下能答应一个要求吗?”
纣皇猜出伯邑考心中所求,也不再问他,直接答应道:“朕可以让御七随同,替你父亲看诊。”
伯邑考点了下头,拳头却是握得更紧,神情也没有因为纣皇的允诺而放松一些,目光反而黯淡了许多。
一直表现得十分快乐的纣皇敛却了脸上笑意,几步走到伯邑考面前,俯身偏过头来看着伯邑考的侧脸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道:“你真的要御七替你父亲看诊?”
伯邑考抬起头来与纣皇四目相接道:“陛下能否告诉臣子,臣子的父亲……西伯侯此次是积劳成疾、思子心重,还是在向朝歌示弱?”
“你这次倒是将你父亲的伎俩看得十分清楚。”纣皇戏谑道。
伯邑考扭过头去看向窗外渐渐显出璀璨的霞光,微带苦涩道:“是陛下教导得好。”
纣皇轻轻地哼笑了一声,转身伸了个懒腰道:“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再过一个多月恰是年底,或许你还能在家乡过个年留个念想,这倒也不错!”
待纣皇伸完懒腰,那九尾狐便已经盈盈妖娆地从外殿走了进来,向他请安,请他去上早朝。纣皇立即走向这小妖j-i,ng,将它纤腰搂住,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朝伯邑考笑笑道:“想必这段时间内你那徒弟要头大如斗了,他是外臣进宫不易,朕便给你个方允许你在此期间都能自由出入宫门内外。”
原来宰相一职不仅要总领朝臣协助君王料理政务,并管理国库财税之事,还要规范君王与百官的礼制,如全国田猎这般事情,其中所有准备都需要宰相按照礼制筹措规划,非是轻易就能成行!
只是纣皇突然主动提议将伯邑考放出宫外,却是叫对方好生惊讶,不由得出声问道:“陛下不怕臣子带着弟弟跑了吗?”
纣皇“啊”了一声,恍然明白过来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而后向外唤道:“胡喜媚何在?”
那雉j-ij-i,ng胡喜媚一听叫唤,立即变成人形,从殿外匆匆地跑了进来。纣皇便指着伯邑考对雉j-ij-i,ng下令道:“胡喜媚听令,在日后这一个月内都要护卫在西岐世子身边,如果他跑了,朕就令御厨把你炖成j-i汤,给爱妃补身。”说罢狗皇帝立即回头捏了捏九尾狐的下巴,眯眼调笑道:“爱妃可喜欢吃j-i?”
“陛下你真讨厌!”九尾狐连忙娇嘘一声,整个身子随之赖在了狗皇帝的身上,而那狗皇帝的脸上早已经是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
待昏君j,i,an妃离了寿仙宫,那雉j-ij-i,ng果然依照旨意,片刻不离地守在伯邑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