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出身西岐,与他父亲一样认为农业是重中之重,应当作为一国首要重视的事务,而那商业赚取的不过是眼前利益,于长远不仅不利国情,还会腐化百姓淳朴的思想,祸害整个国家!
只是叫他吃惊的是,纣皇这昏君非但不认同这种想法,反而还对商人喜欢从商,到处购买奢侈品贩卖到朝歌来给他享用十分的高兴和享受!
伯邑考原本还以为这不过又是对方伪装出来的假象,却是渐渐发现全然不是这么回事,终于有一日忍不住将这事提了出来,纣皇却笑笑指着账本对他说道:“邑考难道看不出那些经商者所得并不比务农者少,反而征缴上来的利税还要多上许多?既然他们交了税钱给朕让朕得到更大德利益,如何还能多嘴多话?”
伯邑考闻言当即反驳道:“陛□为君王应以长久做计较,如何能为这一点蝇头微利就疏忽怠慢?倘若人人都去经商反将土地荒废在家,到时陛下要到哪里去征收粮草?”
纣皇却认为他是杞人忧天:“经商经商,十个商者里能得利的不过二三,倘若人人都能经商都能从中得利,你以为光靠朕的暴.政就能抑制百姓谋利的心思吗?不过是一时压抑,长久之后只会酿成更大的祸端!”
虽然纣皇如此说,伯邑考却依旧不肯信服。纣皇见他如此,便将他拖到自己身边,对他说道:“不若这样,到了年底朕便要下旨在全国进行一次田猎,到时邑考与我同行,你我便以十朋为本金倒卖货物,看看最后是赚还是赔如何?”
伯邑考连忙否决了这个提议道:“臣子非是不信陛下刚刚所言,但正是因为得利者甚少而伤民者众,才更应该限制商者,减少对百姓的伤害!”
“错了!”纣皇笑道:“邑考只看到商人得利,如何就见不到其他人从中所得的好处?君是一叶障目,才看不到将货品卖给商者的百姓从中得到的好处,也看不到买者从商者手中购得远乡之物的方便。”
“此两种好处邑考认为可由陛下设立专门管事,平价买卖,也能做到于诸多地方都有好处,百姓也能专心于农事不将田地荒废。”伯邑考略作思考后立即说道。
纣皇却是依旧摇头,否决道:“如此一来这管事岂非是市场之上唯一的霸王?若这管事是一个贪婪、欺上瞒下之辈,强行低价收购再以高价抛售,因无人与他竞争,百姓也只有他一家选择,长久以往岂非更加不妙?你莫要说朕明朝秋毫一定不会让这样的蛀虫得逞,那朕说一句实话,朕的心思绝不会在这等小事上!”
伯邑考愣了愣,默默地低下了头,许久才低声问道:“那陛下就不管束他们了吗?那陈州侯可是将百姓、奴隶全部驱赶出封地,强迫他们在外经商为他赚取暴利,若是别的诸侯都如他这般,日后是要如何?”这陈州侯虽然因为外祖家而获罪,被没收了封地,但是难保别人不会学了去做那不义之事!
哪想纣皇非但没有要遏制这种行为的意思,反而兴致勃勃地拿起账本大赞那陈州侯是个人才,希望还没有被弄死,能够找得回来,将他重新放回陈州做官!
伯邑考真没料到狗皇帝竟然会这般纵容商者,难道他就这么贪财,只要能得到大笔的利税,就是对方属于反对自己的一派也照用不误?伯邑考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赞他一句“唯才是用”了!
狗皇帝却在顿了顿后又说道:“据朕所知,陈州土地贫瘠,难以耕种,便是风调雨顺百姓缴纳赋税之后也不过混个温饱,因此时常有百姓逃窜到其他州府上谋求生路。直到这一任陈州侯经营了商道,才使百姓有衣可穿有饭可食,再不用冒着被贬为奴隶的危险逃去他乡——你说,这陈州侯驱逐百姓行商,是做错还是作对?”
那陈州不过是一个地处东面,穷困落魄的小诸侯,在八百诸侯中默默无名,伯邑考只是查看了近几年的旧账,又哪里会陈州侯的这些难处?但他x_i,ng情坦诚,听了纣皇论说其中缘由,立即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不应该因一己之见就将一个于百姓有功的大臣贬斥为贪婪无度的小人!
同时又很庆幸今日是这纣皇了解了内情,没有被自己误导,否则自己岂非就是陈州数千百姓的仇人?
纣皇听他认错,只是笑笑,说了一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圣人都有犯错的时候,邑考无需这般难过!”
伯邑考却不由得叹气道:“难道真的是臣子错了,商道于过非但无害,反而有利?”
纣皇只手撑着下巴,拍了拍伯邑考的脑袋,像大人对迷茫中的孩子一般说道:“商道非是全然无害,就如百姓只知务农于国家非是百利一般。”
“但是刚刚陛下又说……”伯邑考不禁被纣皇前后不一的说法弄得有些糊涂。纣皇将他手拿到自己嘴边就要咬一下,伯邑考连忙缩了手才逃了过去。纣皇见“甜食”自己逃了,也不恼火,依旧笑着替伯邑考解答道:“而今他们只是各自行事,所到之处也多是周边地区,所得不过一些小利,只那陈州因为人多而能到达五湖四海赚尽天下钱财。”
“但是任由这些商者继续自由发展下去,终有一日几个大头彼此结识,起初为了各自利益会彼此竞争让旁人得利,但到了后来必然会相互勾结共同谋求最大利益,从而如前者所说的皇家管事一般祸害国家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