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城门!”
城墙上的守卫看到城下一队轻骑,只是天黑了看不清相貌,也不敢贸然赶人走,就问了句,“城下何人?”
“何将军回朝,还不速速开城门——”
一听何将军的名字,城墙上的人马上提着灯笼跑下来了,“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城门打开,一队风尘仆仆的轻骑策马而入,开城的守卫跪了一地。
街上正是繁华的时候,耍把戏的,舞龙的,人来人往,这一队轻骑不好从人群里过去。
“将军,这——”后面一个骑兵也有些懵,今日又不是什么节日,怎么街上会有这么多的人。
何朝炎翻身下马,“你们现去兵马司。”
“那您……”
何朝炎离朝已久,经过沙场磨砺,他脸上的青涩已经全部蜕去,目光沉沉,薄唇紧抿。他看着繁华的市集,那即使躲到塞外,也无法忘掉的往事又一下子鲜活起来,他只身往人群里走去。
因为他穿着一身铠甲,腰间又佩有长刀,路人一见到他的打扮,皆纷纷闪躲开。
抬着轿子的人从他面前走过,坐在轿子里女人,咿咿呀呀的唱着戏词。何朝炎正望着发呆的时候,那抬轿子的人,忽然塞了个面具到他手上,他低下头看了一眼,青红的面具,让他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那时他当街纵马,撞到了他……
何朝炎将面具戴在自己脸上,眼睛望着这周围一切,因为戴上了面具,别人就都当他是这个扮相,也就没有人那样怕他了。何朝炎在人群里慢慢走着,周围越是喧哗,他的心就越是空荡。
面前两个百姓走了过去,边走边议论着。
“这又不是什么节气,办什么灯会呀。”
“人家赵公子有钱,自己拿了千两纹银,办的这灯会。”
“你说那赵书怀,那德行,他那弟弟怎么长的那么俊。”
“谁知道呢。”
何朝炎并不关心,他要从这人潮里走出来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马嘶,这一声让他的回忆仿佛变成了现实,马上的公子慌的不行,他也不知道自己那疯马是怎么了,他拉着缰绳也停不下来。
何朝炎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在这众人闪躲的时候,一道白影忽然出现,只是那白影抱起了那马蹄即将踩到的一个吃着糖葫芦的小孩,就闪身躲开了。
没有风,也没有当年灯花摇曳之感,何朝炎却像是陷入了某种挣不脱的情境里,愣愣的追了上来,他不知道穿过了多少人群,才终于见到了那站在桥头,将孩子交予一个妇人的男子。
那人还蹲在地上没有站起来,何朝炎站在他身后,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
太像了。
那人手上也拿着一扇面具,红绳绕过他的手指,垂坠在了地上。
何朝炎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那救了小孩的,自然就是百里安,他察觉到背后有人在望着他,回过头,见到是个穿着铠甲,戴着面具的男子。
他以为是灯会上的人,笑着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何朝炎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叹息似的说出一声,“……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一日,百里安和人吵架
百里安: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跟我吵?
渣作者:【帮腔】对啊,你知道他是谁吗
百里安:我可是当过皇帝的人!
渣作者:【帮腔】你也不打听打听,他是谁,我跟你讲,一块招牌砸下来,砸中三个人,两个都是他后攻
百里安:?????
第468章 花间集(三)
宣王这几日j-i,ng神都不大好,早朝时,坐在金帘后面,托着额,双目紧闭。
下面的朝臣该说的都拟成折子递上去了,实在找不到话头,但偏偏早朝时,一句话不说也实在不合适,就有人斗胆上前一步,叫了他一声,“宣王——”
金帘后面的人仍旧没有动静。
“宣王——”
“还有何事?”声音都透着几分疲惫。
“回禀宣王,昨夜何将军回朝了。”
“嗯。”
下面的人,看不到宣王的脸色,不敢再往下说。
沉默许久之后,宣王道,“无事就退朝吧。”
官员低着头,鱼贯着退了出去,赵书怀本来也跟着退出去的,帘子后的宣王却忽然叫了他一声,“赵大人留步。”
赵书怀脚下一顿,又走到了殿里来,宣王从金帘后的门离开,赵书怀跟了上去,一直到了御书房里,宣王站在一幅画旁沉默不语,赵书怀就站在外面,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过了多久,宣王才终于开口,“赵大人,本王有一事要托你去办。”
赵书怀一掀衣摆,跪了下来,“宣王言重了,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是了,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替本王去黄山寺的道观里,看一个人。”
赵书怀一下了然,先皇生母娴妃,虽然市井谣传说是病死,但其实是在道观里出家了。那娴妃不知因何缘由,不愿见宣王,宣王只得托付给他,每三个月,装作香客上去捐些香油钱,接济她们度日,“微臣回去便启程。”
“嗯。”
赵书怀本来准备退下去的,抬头看宣王已经转过身来,心思一动,就上前道,“宣王上次所说,为玉真公主选婿之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宣王那冷冽的目光就望了过来,宣王长的有几分逼似他的生母前皇后,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