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几人哪里是那两个汉子的对手,赵老嬷和王春花除了会哭天喊地撒泼打滚还能干什么?赵大牛,那是连哥儿都不如,孬种一个在别人打上门来时早就缩在门里面不肯出来,赵老三除了之乎者也手上也没有多少力气,又从没下过地干过农活,何况他以前一向瞧不起赵大虎这样的光有蛮力的莽夫,可是那个时候谁会听他的之乎者也,一个字,那就是“打”,或者是,“砸”!
沈家嚣张而来,跑进赵家打砸一通后又放了狠话,赵老三想退这门亲,那是做梦呢!然后当着赵家一家人的面又扬长而去,与得到消息赶来的其他赵家人擦肩而过,根本就没给人家一个好脸色。
赵家三叔公自然也赶去了,可看到的就是一院子满屋子的狼藉,凡是手边的东西都给砸碎了,气得三叔公差点两眼一翻厥过去,这欺人太甚了,这是不把赵家放在眼里,这是不把他们整个平山村放在眼里,于是一边让人收拾院子屋子并让人叫胡郎给唉哟惨叫的几人看伤,一边就让人扶了往里正家走,沈家欺人太甚,他们平山村不能不回击,否则以后谁还把他们赵家和平山村放在眼里。
不得不说,自从赵平川中了秀才后,三叔公自觉赵家人在村里的腰杆挺得更直了,底气大增,在他看来,平山村无论如何都要维护好现在村里唯一的秀才的颜面,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往后说不定还是举人,整个平山村都要靠着他们赵家的。
“昨天里正回来后家里可热闹了,我睡觉前还能从自家院子里远远看到那边点着的火把,估计就连大伯么都被折腾得一夜没休息好,好在家里也就他们两夫夫,哥儿在镇上养胎没回来,否则哪里吃得消,就这样,恐怕左邻右舍的都没得安稳的。”张秀乐道,他和明哥儿的家都在村口这边受到的影响自然小得多,他也知道明哥儿最近嗜睡,恐怕更不知道那边的动静。
“这赵家是赵阿嬷去退的亲?他们用的是啥说法啊?”唐春明心里为里正夫夫同情了一把,然后就感兴趣地问道。
“原来不是说合了八字说是再好不过的姻缘了么,可赵阿嬷再去镇上不知怎么跟那媒嬷说的,最后告诉沈家当初的八字合错了,两人八字不合不是良缘,就要把这亲事退了把赵老三的庚贴拿回去。沈家哪能当场就相信了他们的话,说会再找人看看的,可这一转眼就打探出实际情况了,原来是赵家另看上了更好的人家沈家的亲事就不想要了,还说这沈家的小哥儿正在家里要死要活的呢。”
张秀笑得前仰后合,赵家前阵子太得意了,赵老嬷也学会了端架子,话里话外他们赵家跟村里其他人家不一样了,就连赵家的那小子赵栋都是看谁不顺眼就拉着几个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小子把人家一阵痛揍,让那些人家恨得不行,如今看他们家的笑话这些人家和看不顺眼赵老嬷的只差拍手叫好了。
“村里的族老和里正还真能同意赵家的意思上沈家讨说法去?”唐春明听得也开心。
“哪能都同意,族老们的意见都不统一,昨晚在里正家争论个不休。赵老嬷和赵老三想否认他们不是另攀了好亲,而是和沈家的哥儿的确八字不合,所以才要退亲不想耽误了人家哥儿。可这话说出来真没几个人相信,沈家过来打砸时有人上前想劝一劝,毕竟同一个村里看着不好看,可亲自过来的沈大户站在门口一通宣扬,大家才知道是赵家先对不起沈家的,让人家也没办法出声阻拦。那沈大户就说了,是赵老三想另攀高枝才毁亲,还花银子买通了媒嬷和测字的先生改了原来合的结果,还说他们针对的只是赵家而不是平山村。”张秀口都要说干了,自己动手倒了碗水,明哥儿家的水都比旁人家的甜。
“这肯定是赵老三在背后出的主意吧,”唐春明想到那几人的尿性,还有什么猜不出的,“赵阿嬷和王春花绝对舍不得落进手里的银子的,不过,他们这一招也挺聪明的啊,要是换了旁的人家说不定就得逞了呢。”
在他看来,如果沈家是真心实意为自家小哥儿寻亲事,那么赵家这样的说法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接受,其实这事吧,很容易解决,只要再找一个测字的先生或是庙里的和尚重新合一下就能分辨出赵家有没有撒谎。而且沈家怎么说在镇上也算是体面人家了,就这样被人上门退亲,沈家的面子往哪里搁?人家只会想是沈家的小哥儿不好才会被人退亲,赵家一个汉子可没多大损失。
“我猜也是。”张秀喝了水后也直乐呵,“反正昨晚最后也没闹出个结果,里正自己是肯定不答应去上沈家闹的,唉,这几天大伯大伯么他们有得头痛了,赵家的人哪会这么容易收手的。对了,胡郎还开了一大堆药跟赵阿嬷要银子,没有银子他不会帮着抓药的,听说赵阿嬷直哼哼装没听到,以为在场的那么多人不会看着不管的,哪知道赵老三要面子啊,马上将银子掏出来了,赵阿嬷哼得更加厉害了。”
唐春明无语摇头,这得要多蠢的人才干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