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这件事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他撩起袖子,看了看手腕不太明显的刀伤,也许,只有他知道那天在车中真正的凌楚凄其实想要了解自己的生命。
凌楚凄,七岁家乡遭了旱灾,又遭遇官府强行征税,父母带他一同赴死,却被人救了下来,可惜,救他的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几经辗转,戏班老班主看中他样貌清秀,嗓音嘹亮,终将他买下。
然后就是各种艰苦的练习,回想起这段记忆,战在即都忍不住畏惧,那丝毫不低于他在军营的训练,甚至更苦,因为常常不能填饱肚子,还要时常遭受无端打骂。
一场又一场的演出,一次又一次的登台,凌楚凄,终于凭着自己的深厚的功底搏得了一片盛名,成为江南无人不知的青衣名角。
可他终于熬出了头,为何要选在这时候自行了断呢?
战在即猛敲脑袋,却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找不到原因,难不成自己继承的记忆并不完整,一定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战在即也不想去计较那么多了,反正他又不是要做那个懦弱的凌楚凄。
“江南名角凌楚凄死了,离国战神战在即也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个追求安康的平凡人凌楚凄。”战在即自言自语着,换着衣服,这次甩掉了所有枷锁,他想要按自己的想法来活一次。
倾酒台的魏染尘,摸着战在即如活着一般的容颜,痴痴凝望着,难得的露出一丝笑,那南缕巫术果然很有用。
不过是用自己一点血就能保住阿战,魏染尘高兴极了。
“赏!”魏染尘头也不回的高喊一声。
那巫医跪下谢恩,“谢陛下,不过草民应该告知陛下,此蛊虫寿限只有五年,五年后,蛊虫一死,尸体依然会腐败。”
“那就养新的蛊虫。”
“血蛊x_i,ng烈,不会居住他人住过的巢x,ue,养不活的。”巫医知道自己不该说,不过身为一个医者,他就该告知后果。
魏染尘本来转晴的容颜,又蒙上了一层y-in霾,只是冷冷的说道“保一日是一日,届时朕会再寻他法。你下去吧。”
巫医只好退下,也不知是怎样的人会令皇上这样痴情,竟然用自己尊贵的九五之尊的鲜血养血蛊。
血蛊是一种以食血为生的蛊虫,食一个人的血三日就会爱上这一个人的血,食血之后兴奋时会分泌一种物质,这种物质,便可保住尸身不腐。不过,血蛊只食心间血,就是最接近心脏的血。
而魏染尘就是用自己的血养蛊,再把血蛊养在战在即体内,每月喂食一次血蛊。也就是说,魏染尘每月都要受一次剜心取血之苦,他总说,这是没有保护好战在即该得的惩罚。
战在即去了江南,继承凌楚凄的功底,再利用自己的小聪明,周旋得很好,名气也越来越大,可惜,戏子终究是戏子,名气再大,在别人眼里,依旧是不伦不类的低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