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途看上去像刚睡醒,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头发随意而凌乱,被惠江推了一下也是懵了几秒,他迈步向地上的人靠近,“你怎么了?”
“别开门,”惠江却神经质的抱住了他的腿,仿佛门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惠江,你清醒点,”郝途皱眉,蹲下身与他平视,却被他脸上的泪吓到了,“你……怎么突然哭了,”坚硬的心顿时软了,不由自主抚上那人的脸,入手却是一片冰冷。
被吓傻的惠江也顾上被吃豆腐,直接抓住郝途的手,“我哭了?不会吧,”他喃喃自语,抬手抹了下脸,“别开门就是了,有东西,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疯了。”
“起来吧,别坐地上,”郝途把人扶了起来,对于对方的话,他根本不信,这是他家能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怀里的人却被吓得脸色发白,“冷静点,没有东西的。”
“有!”他反应很大,可随后又迷茫了起来,“不知道,我不知道。”
郝途叹了口气,看了下时间,凌晨一点多,“这世界上没有鬼,相信我,我开门给你看看。”
“……”惠江望着他,经过刚刚的冷静,脸上的血色恢复了点,“万一呢?”
郝途觉得好笑,“你这是意思我家是凶宅?”
“没有,”惠江赶紧摇头,他抱住自己,“反正我不去作死,”但说的话没有刚刚那么坚定了,他迟疑,难道刚刚的又是错觉?
“你还真怕黑,”郝途感叹一句,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平板控制器,“我先把走廊的灯打开再开门,可以吧?”
惠江,“你这是不信我。”
“你叫我怎么信?”郝途白他一眼,“诶!你往哪走呢?”
“我要去卫生间躲一下,万一你开门,那个东西跑进来了怎么办?”惠江扒着浴室门,抬脚就要往里走。
郝途被他气得牙疼,“你能别这么说话吗?好像我家不干不净的,”他上前把人扯住,“不准去,你没看过电影吗?洗手间y-in气重,你不怕自己一进去就回不来了吗?”
“卧槽,你别说了,我不进去就是,”惠江被吓到了,赶紧把浴室的门合上。
“大半夜的,也要把我弄起来,早知道你胆子这么小,我就不让你睡客房了,”郝途拿他没办法,“我出去看看。”
“诶!”惠江叫住他,见人回头,又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你要小心点。”
“知道了,胆小鬼,”郝途笑了下,转身去开门。
惠江原本还想和他犟一下,一看要开门了,吓得赶紧往床上躲。
郝途伸手覆上门把,缓缓扭开了它,“咔,”门应声打开。
只见走廊灯光充足,比白昼还要亮上几分,惠江左右都瞄了一遍,哪里有什么黑影。
“奇怪了,”他喃喃,难道真是错觉,眉头微蹙,冰冷的指腹仿佛还残留着刚刚的恐惧。
“没有东西,”郝途将门关上,却在反锁时犹豫了,见床上的人还在纠结,最终还是无声地将门锁扭上,眼眸随之暗了几分,里面的睡意顿时消失殆尽。
惠江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或许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藏在被子下的两根手指恨不得搅断在一起。
“嗯,”郝途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放下平板,返身回到了床边挨着坐了下来,“我好好的睡眠都被你搅没了。”
“对不起,”他抬头望向床边的好友,却突然发现这个姿势和梦里得如初一致,心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但随后他就将这些诡异的念想都甩出了脑海。
不同于梦的黑暗和诡异,现在的郝途看上去是那么完美,今天的他穿的是银色睡衣,领口少扣了两颗纽扣,露出诱人的锁骨和光洁的肌肤,微微上翘的发梢、俊美的五官、宽厚的肩膀,无一不散发着他独有的魅力。
“你都快二十了,怎么还这么胆小,”他笑,眉眼在暖光下好看得不似凡人。
“我……”惠江惭愧地低下头,捏着对方的被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大约沉默了几分钟后。
“我要睡觉了。”
“什么?”突然的一句话,让惠江摸不准头脑。
“你要在我床上待多久,”郝途眯眼掀开被子躺了上来,表情有些嫌弃,“你也该回客房了。”
客房!
“不要吧,”内心十分抗拒,就算没看到那东西,但是要他回客房睡觉,和杀了他有什么两样,“郝途,我能不回去吗?”
“……”郝途靠在床上,没说话,眼神却有些意味深长。
惠江见后,赶紧补充道:“我知道你嫌弃我,我可以睡你房间沙发,我也可以打地铺,但是你别让我回客房,”他赶紧滚下床,语气谄媚,恨不得给对方伏低做小。
郝途垂眸,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薄薄的y-in影,“然后呢?”
“什么然后?”惠江疑惑。
“然后你又要在晚上偷袭我?”
轰!
他怎么会知道!
一瞬间,脑里的弦仿佛断掉了,惠江诧异地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正视对方的脸,手心的冷汗越冒越多,仿佛怎么擦都弄不干。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嘴唇发抖,犹豫了许久,还是问了出来。
“呵,”郝途撇开头,眼底全是对他的轻蔑,“你不会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吧?”
惠江捏紧手,光足站在地板的感受并不好,寒气顺着脚心往上窜,“我……”
“你什么?”
“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