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不是带着军队跟兵戈,而是花红表里,这就很有问题了。
明眼人一看,这难道是要来招安?
眼看张叔夜的车队就要梁山附近,不拿出个态度也不行了,那么打,要么派人去打探一下,到底是什么事。
首先第一个肯定不行,张叔夜在济州的口碑相当好,而且人家拿着花红表里,要是贸然朝这种好官下手,梁山反对j,i,an臣贼子的旗帜就挂不住了。
所以只剩下第二个选择,派人下去问问,到底这人到底要什么。
宋江自告奋勇,“上次叫军师去见高俅救了李俊兄弟,这一次,就由我宋江打头阵,看看这张知府要做什么。”
众人都看得清楚,他分明是想下去商量招安的事。
晁盖身为山寨之主,不能轻动,于是看向孙小五,“你也去走一趟吧。”
至少孙小五是反对招安的,不管怎么说,在这点上,他俩的目的是一致的。
高铭领命,严肃的道:“那我奉寨主之命,下去走一趟吧。”
宋江十分肯定这张叔夜前来,就是为了招安,便道:“为了安全,再带几个人吧,花荣和秦明随我们一起来吧。”
这两个人是朝廷军官,见到朝廷的人肯定更亲近,可以增加招安的胜算。
高铭立即阻拦道:“他们两个是武将,那张叔夜见了,还以为咱们没安好心,还是你我带几个小喽啰去就好了。又不上岸,怕什么?”
宋江越发肯定花荣和孙小五已经闹僵了。
晁盖道:“孙军师说得有道理。”宋江,真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么,休想带上军官。
宋江只得应允了,和孙小五一起下山。
要是平时,高铭坐船出去都有点害怕,毕竟水军是宋江的人,就怕他下黑手,半路翻船,将他给淹死。
但这一次不一样,撑船的是童威童猛,过程中不时朝高铭抛来善意的微笑。
看得宋江浑身不舒服,又无可奈何。
刚出水泊,就见岸边已经打起了凉棚,棚中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气质儒雅,一见便知是进士出身的官员。
宋江当即羡慕起来,只觉得男子汉大丈夫当如此,任一方官吏,有一番作为。
两人站在船头,并不上岸,隔空喊话,“我们是梁山的人,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张叔夜走出凉棚,到了岸边站着,朗声道:“本人是济州知府张叔夜,奉命前来招安,前日从东京传来消息,官家听了太尉所报,感知梁山水泊是一群忠义之士,特下令叫我来招安尔等。不知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是想自此之后,仍旧占据这水泊,做个强盗,了却此生,还是报效朝廷,为国尽忠?”
宋江听了,恨不得当即在船头给张叔夜跪下表示愿意招安。
虽然碍于孙小五在场,没有这么做,但是从表情能看出来,已经泪眼婆娑,心早飞向了张叔夜。
高铭却很冷静的道:“张知府,很是抱歉,我们山寨内部还没达成统一的意见,可能要叫你失望了。我想知道,朝廷可否允许一部分先招安?”
张叔夜就笑了,“不知你怎么称呼,但是看你年纪尚轻,难怪能问出这个问题。朝廷想招安你们的山头,自然是要全盘接管,你们所有人必须全部下山,这个山头,自招安起,不能再有人在这上面做强盗。如果做不到,就不是招安,一个头领,一个喽啰尚在都不可以。等你们走了,朝廷要派人上山驻扎。”
高铭哪会不知道,这是给分明已经激动地找不到北的宋江问的。
宋江听了,如遭雷击,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张知府如此严格,不禁一阵失望,看孙小五的眼神充满了憎恶,恨不得孙小五现在就跳河溺死,好少一份阻碍。
高铭继续问:“朝廷的意思,只要我们招安,之前的罪过都可以赦免吗?任何罪,不管是杀人还是放火。”
张叔夜颔首,“我接到的消息是这样,已经发布了御书,陛下金口玉言,岂会骗你们。”
不等宋江开口,高铭继续问道:“可有高官厚禄?”
张叔夜笑道:“招安之后,你们就是朝廷的军队,想要高官厚禄得靠自己赚,真有能耐还愁不能封妻荫子吗?”
高铭便朝宋江道:“可惜啊,咱们已经发誓终身不娶了,这封妻荫子没什么吸引力,是不是?”
宋江毕生追求只在实现个人的“抱负”,妻儿只是附加价值,叫他做一个大官,哪怕只有一个月,能青史留名便死也心甘,否则的话,就算活到暮年,儿孙满堂,只是庸庸碌碌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
宋江道:“此言差矣,张知府说的封妻荫子,是代指建功立业,并非真的要娶妻生子。”
刚说完,就见孙小五朝张叔夜一摆手,“我们不感兴趣,你请回吧。”转身就回了船舱。
给宋江吓得魂都快没了,赶紧对张叔夜说好话,“张知府,我这兄弟没见识,不懂事,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我们山寨还不曾商量过这件事,如果朝廷真的来招降,乃是我等的荣幸,几世修来的福报。”
张叔夜既然被委派了招降的任务,自然想把他当成,态度温和的道:“你们是江湖人士,有自己的脾气,我都了解,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招安一事,朝廷给的期限是三个月,之后若是不投降,便会再派兵来打,希望你们认真考虑一下,我没想到你们山寨内部还没整合好,那么我今日就回去了,希望在这个期限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