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胳膊一直在流血的情况下一路把车开到了机场,伤口还是在飞机上紧急处理的,伤口不深,但被划了长长的一刀口子,任凭自己愈合的话,一定会留疤,医护人员给他缝了几针又打了破伤风,而整个过程邢楷甚至都没有低头看一下,没人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没人知道他现在心急如焚到了什么程度。
他从来不知道三个小时可以这么漫长,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他记得陆铭曾经问过他这么一个问题,“如果我出事了,你也会像现在这么冷静吗?你还能冷静地分析形势,权衡利弊,掂量得失,然后找出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吗?”
还能做到理智吗?
“我做不到,阿铭,我做不到。”
他习惯了临危不乱,习惯了沉着冷静,习惯了面无表情,他很少像现在这样陷入巨大的恐慌当中,他手足无措,脑子一团乱麻,理智溃不成军,他的心在颤抖,他在害怕。
下飞机后,邢楷仍旧一言不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谢冰步履匆忙,并没有打扰他,“队长,我们先去叫车,直接去兰云省公安局。”
邢楷走到机场大厅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匿名,关键是打的还是卡2,他的私人号码,除了陆铭一家人,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的手机经过特殊的技术处理,一般的s_ao扰电话根本打不进来,邢楷盯着来电显示几秒,有一种很不好的预告,在铃声即将结束的时候,他接通了电话,“邢楷,欢迎来到兰云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