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不住她,我仍是一颗石头落地,由衷祝福道:“愿詹姑娘此次招亲能觅得良人。”
她不知听进了多少,我站在原地看她踉踉跄跄的背影,心下多少有些不忍。
要怨就怨我是个大侠吧。
不解风情,不知进退,不通人情。
我略感惆怅,双手负于身后,踱了踱步,缓缓吐出两口气,正要离去,忽然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我以为是詹廷芳去而复返,转身道:“抱歉,我……”
“你是?”
鹅蛋脸,柳叶眉,杏仁眼……箫音音?
我连忙调整呼吸,脸颊发红,视线不自然地落到地面上。
“在下段颖,见过萧小姐。”
“你知道我?”她愣道。
我颔首:“有过一面之缘,或许萧小姐未曾记得。”
她盈盈笑道:“我听家父说过你,他总说段大侠是当今武林不可多得的侠士。”
我道:“宁尊过奖了,段某愧不敢当。”
她又笑着与我说了会儿话,眼神向四周瞟了瞟,终于忍不住问道:“敢问常与段大侠一道的公子,今日怎么没见到?”
我心道,她果然对瑞文一见钟情了。
“他……”
“段大侠你心仪的人是她不是?!”
詹廷芳在我意想不到的时候去而复返,双手c-h-a在腰间,脸上写满责难。
“武林盟主的千金,确实比我一个小小的飞刀门后人值得喜爱。”
箫音音闻言,诧异非常地看向我们。
这还不算完,真正麻烦的是,一道清冷的声音自我身后响起。
“她说的都是真的?”
5
不利,非常不利!
此情此景,我不能说谎,更不能说实话。
詹廷芳虎视眈眈地瞪着箫音音,瑞文虎视眈眈地瞪着我,而我只能期望于箫音音的机敏了。
好在她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辩解道:“詹姑娘误会了,我与段大侠绝无私情。”
我若是真的喜欢她,一个“绝”字足以让我肝肠寸断。我眼神黯了黯,道:“望詹姑娘谨言慎行。”
詹廷芳的视线在我们身上打转,将信将疑地开口:“不是她,你的意中人是谁?”
“我、我……”
我求助地看向瑞文,他接触到我的目光不知为何全身一震,眼中涌现出难以言喻的狂喜。
“你……”
我传音入耳,低唤道:“瑞文。”
你再不帮我,我要被逼死在这了。
他终于有所动作,挡在我面前道:“段颖喜欢谁都与你无关。”
说罢,不管不顾地拽起我的衣袖,我仓皇间回头道别。
箫音音脉脉含情地望着瑞文,詹廷芳心怀不甘又不敢阻拦。
瑞文拽着我步履匆匆,一路大步走回房间,关上门,半边侧脸没于y-in影中。
“你说的是真的?”
我垂首道:“不管你问我多少次,我和萧小姐之间都没有私情,是詹姑娘误会了。”
我自认无半句虚言,单恋箫音音当然算不上私情。
“够了,我知道这些就够了。”
他深吸一口气。
“段颖我……很高兴。”
我看出来了,他的眼睛亮的像抹了油。
我上前拉住他的手:“站那么远做什么,坐下说话。”
他双目灼灼地看着我,俄而,白皙的脸上飘起一丝红晕,低咳一声扭过头。
“我有话对你说。”
我从桌上翻起两个茶杯,填上水。
“说吧。”
“其实……我与你存的是一般心思。”
我猛地呛住,捶着胸口疯狂咳嗽,瑞文一惊,立即替我拍背顺气。
“你慌什么。”语气又是无奈又是宠溺。
我咳得更厉害了,好半天缓过气,眼眶里润着泪花,抬起头问他:“你说的是否如我心中所想?”
他的手顿了顿,而后坚定地点下头。
完了,他当真同“我”一样喜欢上了箫音音。
我劝道:“你当知晓,往后的路不易走。”nuè_liàn情深啊,天人永隔啊,正邪不两立啊,你一定要想明白啊。
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非但没明白我的苦心,还笑意渐浓,末了递上茶杯。
“说累了吗,喝口水润润喉。”
我气得接过杯子一口干下。
“你不要怪我没提醒过你。”
“嗯。”
“不是我逼你的。”
“嗯。”
我最终受不了他深情款款的目光,撑起胳膊用衣袖阻绝他的视线。
“罢了,从小到大我总说不过你,更无法说服你。”
他笑道:“我一直顺着你的心意做事,哪有需要你说服我的时候。”
我不禁细细打量他,挺俊俏的一张脸,想不到面皮那么厚,大白天就能睁眼说瞎话。
他被我瞧着,忽然起身,打开窗。
我问:“想透气吗?”
“此处明亮,看得更清楚些。”
“什么?”
他斜倚在窗边,手中折扇轻摇,嘴角噙着笑,端着是fēng_liú倜傥,怪不得我与他一同出现大家都称我侠士叫他公子。
“你喜欢,我可以随时让你看个够。”
“……”
颜瑞文果然是生来克我的,我扶住额头,半点搭话的意愿都没有了。
“我承认瑞文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比之于我好似鸿雁,你放过可怜的窗户吧。”
他道:“我从前说你油嘴滑舌,不知所谓,如今想来是我错怪你了,你的话中不无真心。”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