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出于办案需要,希望家属可以理解。”吴越很隐晦地说:“而且不管提不提,找不到人都等于零,我下午也说过了苏永焱现在很危险的话。”
江鲤非常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吴越真的很沧桑:“……而且据我们推测,李晓斌大概率是在注s,he毒品后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跳的楼,小概率是背后有人推动和诱使。所以这件事才转交到了市局,我也第一时间找了你们,希望能迅速抓到嫌疑罪犯摸缕线索,从而尽快破案。”
查个失踪人口都快查了一周,还迅速破案——江鲤好悬没忍着出言不逊,转向段汀栖和余棠,想听听她们怎么说。只是没料到,这两个人看起来非常平静,段汀栖甚至不知道是在占便宜还是正经涂药,一直在余棠小臂上揉个不停。
“我说,她领导……”江鲤忍不住伸手s_ao扰。
“年底打击群租房的力度很大,犯了事的人自己也会心虚,未必敢住到别的地方。”段汀栖一点都没抬头,撩开江鲤的手,想了想说:“而且狡兔都有三窟,这个会所已经打草惊蛇了,他们必定还有别的藏匿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吴越的手机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屋内人的视线瞬间都往他身上投靠过去。
吴越立即接起来后纠结了短暂的一秒钟,选择开了外音——其实主要是不开也没什么不同,他知道这些人好像耳力都格外敏锐,更何况段汀栖这个人,实在很会猜心。
“吴副,董梦梦已经指认了红樽花事确实存在非法强迫□□活动!”电话那边的人语速飞快地汇报道:“红樽花事平时基本都是自己谨慎挑选姑娘,不让她们接触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也很少出问题,但最近由于苏永焱事件和我们的盯梢,他们非常警觉,恰好今晚来了个不能拒绝的‘客户’,所以以陪酒的名义半强迫半哄骗地把董梦梦送了进去。”
“董梦梦平时从事什么工作?”
“兼顾卖酒的陪酒人员!”电话那边翻着本子说:“她本来应聘在另一家酒店,但大概是行业往来,今晚被临时外派到了红樽花事。”
吴越立即按着手机吩咐:“把苏永焱和那个逃跑了的‘飞檐大师’的照片拿给董梦梦看,问她是否见过这两个人!”
“是!”那话那边嘈杂了两秒,传来细微的说话声,很快,汇报的人大声迅速地说:“吴副!董梦梦说曾多次见过苏永焱,但不是在红樽花事,而是西城区另一家兼具会议功能的高级酒店!至于那个飞檐大师,她感觉眼熟但不敢确认,因为对方平时似乎出入很小心,带有乔装!”
段汀栖沉吟:“那个酒店,应该是平时可以在会议厅开什么集体课程,目标客户群是苏永焱这些经过筛选的‘进阶学子’,好哄骗嘴还严,所以去过了几次家里人都不知道,至于那个飞檐大师本人,现在很可能就藏在那里。”
吴越脸色一紧:“先让红樽花事那边暂时稳住,不要行动!”
段汀栖从一开始就做了两手准备,一直是自己单独行动,另外派一些人人先作乱,才悄然带出的董梦梦,对方现在忙着应付警方,未必会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个看似跟今晚混乱不相关的人已经漏了消息。所以现在是立即突查西城区的那个酒店抓人查证,还是按兵不动的布控,面临非常大的抉择。
段汀栖想了想,提出自己的建议:“走马帮平时大大小小的喽啰,满打满算能够到千人,他们在棣花未必只有这两个据点,所以蹲守布控不一定能查到什么。但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个人被抓住了,其余的人总是藏不住的。”
吴越当机立断:“立刻申请行动!”
电话那边迅速问:“哪边的行动?”
“红樽花事先按住不动!”吴越边往外走边开始布置:“立刻联系西城区分局和辖区就近派出所,让他们配合行动,但在我到达之前不要打草惊蛇,再重复一遍,嫌疑人很容易察觉到风吹草动而脱身溜走,不要打草惊蛇……”
“普通人根本抓不住那帮脚底下抹了油的孙子!”吴越咬牙骂了一句后转身挂了电话,目光在病床上的余棠和家属小段总身上看了看后……落到了江鲤身上,意思不言而明。
大半夜的临时调不到位人,余棠已经伤停了,还断的是腿需要人照顾,那能抓住飞檐大师的“特殊编外人员”就只能靠江鲤了。
江鲤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被迫营业地站起身,但她走到门口时,忽然转头睨了段汀栖一眼:“话说,我就是你叫来的吧,故意喊我来出工?”
段汀栖忽然笑的连余棠都看不出来这是不是她的第十八个心眼儿,只是见这人悠闲端起水杯喝了口,“管谁叫的,你也总该出点儿力,我就不多留你了,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