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君桓与镜头对视一眼,唐之阳的心跳一顿,镜片后的那双瞳仁,仍然温和动人,光彩熠熠,但那一闪而过的,却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某种陌生的决绝。他笑着整理一下衣摆,衣服干干净净的,如同深渊的黑色。
他说:“团里决定是七月中旬,从s市开始举行世巡。”
弹幕一片欢欣鼓舞,成片的加油辞席卷而过,唐之阳的旧手机有点卡顿,跳了电量不足百分之十的提示,显然是电池老化造成的痼疾。不知道为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缓慢而沉重,一下接连一下地回响起来。
阚君桓低着眼睛,微笑地、带着纵容无奈的气度,看着那些欣喜幸福的小小字列,如同闲话家常一般,风轻云淡又提:“但向大家说一件十分遗憾的事情,我个人应该无法出席接下去的世巡演唱会了。”
那些流量无法消化的幸福话语还没有消耗殆尽,新一波的问号铺天盖地,面对大喜大悲的起伏,多数人不知所措,阚君桓隐藏了笑容,严肃的正色带着若隐若现的疲惫,是他镜片下y-in影一样的黑青眼圈,与过于苍白黯淡的面色。
但他的解释仍旧和善,尽管脸上的神情显得陌生与虚浮,话语里仍带着极力压抑情绪的温柔:“今年开年至今,我的状态一直不太好。包括身体与心理各方面,似乎陷入了某种对外界各种反馈都不敏感的情感盲区里,并且有一种日益沉沦,无法治愈的感觉。当我发现药物已经不能控制,每天都处在崩溃的边缘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似乎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了。”
“作为hope的队长,我对团员,对关注我们团的粉丝,感到十分抱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