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始学着对朱贵和颜悦色,开始学着对朱大娘、朱大爹恪尽孝道,开始学着一起帮忙干活,开始学着走出朱家同整个‘朱家村’其他人打交道。他的想法很单纯,那就是让自己今后的日子变的简单朴实又快乐。
只是他不知道,他在这朱家村的一举一动都有另一双眼睛在暗处紧紧地盯着。
苗人 一直在‘朱家村’隐藏着。他一开始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但是日子一日一日过去实在太无聊了,于是他开始观察素清,他试图弄清这样一个无能又无用的小人物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其实原本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帮助素清的,但他不愿意。他觉得素清是这么些年来他见过的人中最复杂多变又难懂的一个。
从一开始初见时的胆小怯弱,到后来为了素不相识的若怀肯牺牲自我,又到为了救若怀竟然胆敢面对如此让他恐惧的自己,后来又变回胆小无用的凡人一个,面对欺负他逼迫他的祝家人从一开始的愤怒、消极抵抗,又到如今的泰然相处……这些发生在这小子身上的重重事迹都让他对这个人,这个名字叫素清的人产生了浓浓的‘研究’兴趣。
他想看看,想看看这人还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长乐公子 素清篇 蛊王养胎
转眼间就是六月中了,这几日天气热得很,连这山脚下的小小村庄也感受到了暑气的浓烈。日当正午,素清搬了张竹凳坐在院外的y-in凉处帮忙剥花生,双袖卷起露出雪白皓腕,半弯腰肢显出玲珑曲线。
朱贵连同三、五个砍柴的弟兄打从小路上转了个弯走过来。大老远有人看到素清的模样,其中有个叫朱三儿的男人撞了撞朱贵的胳膊,低声调笑着“大贵!你这男媳妇像条小白鱼儿似的你不把他藏在家里好生供着,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也不怕被野猫给叼了!”
朱三这话说完,其他几人仰头大笑。朱贵一时没听出来话中意思,只是傻了吧叽地挠着头‘呵呵’憨笑。挑着挑子欢快地朝着素清的方向跑去,嘴上高兴地叫了声,“素清兄弟!”
素清抬起头来以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薄汗,见他这实心眼儿的丈夫在他面前如同孩童一般雀跃,嘴角轻轻地微扬起来。
朱贵放下挑子在自己背上背着的竹篓里翻了翻,捧出红得透紫的果子来,一股脑儿放在了素清的膝盖上,“俺在山上摘得鲜果子可甜了!给你解暑!”
素清低头看看那一捧不值钱的果子,东西虽小却是可见心意的。他拿起一个想要喂进嘴中,朱贵却一下拉住了他的手,从腰间取下水壶,替他仔细洗净了那果子。
“哎哟!真想不到俺们大贵还是个懂得疼人的人呢!”一直在后头看着这一幕的樵夫们起哄地笑起朱贵来。
朱贵不理会他们,蹲在地上帮素清剥剩下的花生。素清则抬起头来扫了眼其他人。在看到朱三儿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时,他的心头一惊,赶紧闪开了眼睛。
方才那樵夫的眼神中带着股让他提心吊胆的侵略和 ,这些都是他在花街时经常感受到的。他有些害怕地低下头收拾东西准备进屋。
朱贵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何不对劲。见素清动手了,他连忙拦住素清,“俺来收拾!”快手快脚地把花生装好。
素清故作坦然地向其他人告辞,哪晓得眼光瞥到那朱三儿时,朱三儿咧开嘴朝他猥亵一笑。素清忙别过连快步往自家院中走去。
朱贵在后头又是捡挑子又是提花生又是搬竹凳的,匆忙同同伴们打了招呼,跟屁虫般跟在素清身后离开。
那几个樵夫眼巴巴地望着素清袅娜的身形消失在视线中,个个都在叹息羡慕。
素清回到房中紧张的心绪才放松下来。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今后少与那些莽夫们打照面的好,虽然是个小村子,也难免遭来些不必要的麻烦。他自小在欢场经历过不少这种事,深知这‘ y- in ’心乃万恶之首。有时明明是无心也能引来无妄之灾。
朱贵在院中胡乱冲了一桶凉水,边擦身边走进房中。进门看到素清一脸的担忧他连忙走过去问到,“素清兄弟!你咋啦?咋不高兴了?”
素清盯着朱贵那张憨厚老实的脸,轻轻地摇了摇头。同他说那些有什么用呢?也许只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只要自己今后少与那样的男人照面就好了!他再一次晃了下脑袋,感觉头有些重,身体也软软的没有力气,于是照实答到“没事,就是身子有些乏!”
朱贵忙伸手去摸素清的脑袋发觉有些烧手,喃喃自语道,“莫不是中暑了?俺去给你熬些绿豆汤来,你上炕上躺着别动!”说完朱贵风风火火地跑出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