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茵开学的封闭训练共计六十天,可怜的新生们在这二十天的一天天里,比前面四十天的训练加起来还要痛苦。
主要就是上将层出不穷的训练方式,各色突击的模拟测试,伴随着嘲讽式的打压鼓励。最大限度的压榨出了这帮新生们的身体潜力的同时,也给他们带去了无与伦比的心理压力。
前面的训练还能数日子,现在的训练动辄就是连续的一两天,连日子都记不清了。
一帮年轻气盛的alpha身心俱疲,除了一个例外。
永远挑头直刚安德烈总教头的欧尔·安瑟海威·尼克兰。
“欧尔,我简直怀疑你是个机器人!”
博德里呼吸急促地半搭着欧尔的肩膀,他们刚刚结束一场全真野外模拟生存训练,全息投影还没收,开阔的场地仍是丛林密布乱石嶙峋的险地。脑袋顶上的人工降水系统还在尽职尽责地往下泼洒着暴雨,改造过的地面布满了尖锐的石子。
欧尔和博德里一样浑身s-hi透,黑色的硬底军靴ji-an满了土黄色的泥浆。他和博德里挨的近,不然在这样磅礴的雨声里说话都要靠吼的。
“别喘了,还没完。”欧尔抹了把脸上的水,视线短暂地清明了一瞬,抬抬下巴示意前方战败的“敌区”。
“去把人头缴了。”
这次模拟训练整个新生群分成了两大组,互相埋伏,他们身上都带有积分,一枚积分就代表一个人头。训练最后的评定结果不是看哪方能赢得这场对战,而是积分多的那组获胜。
因此即使欧尔带领的a组基本已经占据了战局的压倒性优势,没收割完对方的积分前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行行,我知道……”
博德里松开欧尔,前进几步探手伸向一具趴伏在地上的“尸体”。
欧尔转开视线,走向他几步远的另外一具“尸体”。他抬腿踏上“尸体”的脊梁,确保对方不能突然暴起,而后俯身撕下了对方小腿上的积分。
亮着莹蓝光芒的小积分牌对着终端一扫,蓝色的光芒黯淡,转瞬就变成了灰色。
欧尔抛掉手里已经无用的积分牌,直起身体的时候正好看见博德里呆呆地弯着腰,他手下那具本该阵亡的“尸体”猛然跃起,装着麻醉弹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博德里的脖子。
不做他想欧尔在瞬间就甩出了自己的配枪,金属枪体带起的呼啸风声被雨声掩盖,配枪重重撞上“尸体”的手腕。
那人持枪的手被迫一抖,麻醉弹擦着博德里的脖颈飞过。冰凉的弹体擦过皮肤的触感终于让博德里从恍惚中醒神,猛然扣住对方的手腕侧身冲着他的胸口连续几下迅猛的肘击。
“尸体”闷哼两声,瘫软在地,终于彻底失去了战斗力,胸口的积分牌被博德里单手扯下。
托上将大人连续不断让他们和擅长装死的虫尸战斗的福,现在每个新生对这一套都驾轻就熟。
“你刚刚是在梦游?”欧尔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配枪,抬腿给了博德里一脚,毫不客气道,“脑子给水泡发了?”
博德里老老实实挨了他这一脚,手上还拿着积分牌,眼神很有点迷茫。
“欧尔,你没有没闻到……一股香味?”
香味?
欧尔拧起眉头,鼻尖松动两下。他刚刚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战斗上,没有分出一丝注意力给别的,此刻特意去闻,掩盖在s-hi润的泥土腥气下,空气中确实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甜气息。
他捕捉着这股气味侧头去看,目光越过视线内几个正在恍神的alpha队员,落在了和同伴一起清点战余物资的萧兰身上。
欧尔眯起眼睛,敏锐地在雨幕中看见了对方后颈上一小块不起眼的,仿佛受伤了似的翘起的“皮肤”。
他脊背上蓦然过去一道寒意!
欧尔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和他们一样淋雨站在场外的上将,训练已经进入到了尾声,对方要负责统计伤员和判定结果。
此刻安德烈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微微颔首,朝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欧尔立刻拽下了身上s-hi透厚重的制服外套,他跑着几大步奔到萧兰身边,在对方尚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外套兜头罩住他的脑袋,透s-hi的外套几乎罩住了萧兰整个上身。
“怎……”
萧兰在他的外套里迷茫地挣扎了一下,但他一句话没问完,欧尔一只手探进外套,用手掌将他颈后那块翘起的“皮肤”牢牢压了回去。
脖颈上骤然贴上什么东西,萧兰先是一愣,随后脑子里立刻闪过什么,心里蓦然擦过极强烈的惊惧。
嗓子里的话止在口中,萧兰因为那个可怕的猜想几乎腿软。
欧尔的一条胳膊隔着厚厚一层外套牢牢箍着萧兰,他将对方按在身侧,转身的时候和安德烈落过来的目光直直对上。
喉结上下滚动,欧尔心跳加速。他竭力维持着脸上平静的表情,毫不动摇地和安德烈对视,然后揽着不再向外溢散信息素的萧兰一步一步走向场外。
路过博德里,欧尔简单地嘱咐对方替自己完成训练的收尾。
随即,他和博德里擦肩,顶着安德烈压迫性的视线走到上将身侧,哑着嗓子开口。
“我组员身体吃不消,训练结束了,我送他回去休息。”
萧兰的耳朵贴在欧尔的胸口,听到他心脏传来的快速的鼓动,敲打着他的耳膜,让他的心脏也加速跳动起来。
安德烈没有拦他。
欧尔箍着始终没有冒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