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敛也回过神来,急忙追了出去,片刻后面色铁青地回来,老头不知何意,问道
:「发生了何事?」
杨敛遂把事情一说,老头听得四人失了马车,如今无处可去,遂道:「既然
如此,几位就跟着老不死的一起回去吧,平儿,你在前头带路吧。」
那青年应了一声,遂在前头带路,四人原本以为老头住在林外,哪知一行人
竟是往林中深处而去。
约莫走了一刻钟,众人眼见前头一片光亮,再紧走几步,竟是穿林而出,面
前一处山谷,谷内白雪皑皑。
众人从谷口走进,但见谷中虽有积雪,但树木花草皆有,谷口不远处一座小
小的院子,尽头数间茅屋并立,正是此行的目的地。
那个叫平儿的青年当先引路,将众人带入院中,就见院内一角种着不少果蔬。
众人穿过院子,步入中间那间茅屋,屋中虽然简陋,但打扫得却是一尘不染
,一张木桌上放着一盏茶壶,外加数个茶杯。
众人围着桌子落座,尚未说话,就见如玉急匆匆对着老头问道:「老人家,
你这可有多余的床铺,我家公子有伤,耐不得寒。」
老头急让青年将罗云与如玉二人引入客房,客房中床铺齐备,如玉扶着罗云
上床,此时罗云早已是面色苍白,满脸冷汗。
待得青年将罗云带入客房,另一边的老头问道:「这位小兄弟看着身子极度
虚弱,可是有什么暗疾在身?」
杨敛本就有求于人,当下也不隐瞒,将罗云的身份如实说出,那老头闻言点
了点头,道:「原来这小兄弟就是那罗云?」
杨敛点了点头,问道:「前辈也知道罗兄弟的大名?」
老头点了点头,拿起茶壶给几人各自倒了杯热茶,说道:「老不死的虽然早
已退隐,但对于一些江湖上的大事还是知道的,这罗云一直与长青帮做对,老不
死的又与长青帮渊源不浅,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杨敛方才想起自己曾隐隐听得那姓俞的说过,这老头乃是长青帮的前任帮主
,只是不知为何得罪了现任司徒帮主,导致其遭到追杀。
老头见杨敛脸色,知道他定是已经知晓自己的身份,又道:「我曾听闻这罗
云得了那青木令,可看他如今这副模样,却像是病入膏肓一般,全然不似身负绝
顶武功之人,不知其中是否另有变故?」
杨敛长叹一声,端起茶杯浅饮一口,抬头房的方向,说了声一言
难尽。
少顷又道:「前辈可知道‘东海钓叟’此人?」
老头点了点头,道:「有所耳闻,传闻此人专练指力,凡是被他戳中丹田者
,皆会被封内力,待得数个时辰后方能解封,当年老不死的也曾差点栽在他的手
里。」
杨敛伸手指着林落,道:「这位姑娘便是东海钓叟的独女。」
老头一惊,急忙看向林落,见其微微点了点头,杨敛又道:」
罗兄弟便是中了那林若海的暗算,乃至被封住了内力。
「老头闻言奇道:」
林若海武功虽高,但若是被其封住了内力,只消数个时辰一过,内力自解,
我看这罗云面色蜡黄,倒不像是中了林若海的指力。
「杨敛冷哼一声:」
前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林若海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将罗兄弟的丹田尽
数破坏,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用青木真气替他重塑丹田,但他原先的内力
被封在了任督二脉之中,却是无能为力了。
「老头点了点头,道了声原来如此,他看了一眼林落,问道:」
姑娘是林若海的独女,按说你父亲与罗云定然水火不容,你又为何与罗云呆
在一起?「林落在一旁听着二人对话,见那老头发问,遂将林若海欲为了天蚕丝
逼自己远嫁蜀中一事说出,又道:」
如今我已是云哥的人了,至于我父亲,我亦早与他恩断义绝了。
「老头点了点头:」
天蚕丝虽为江湖至宝,但为了这身外之物就将独女远嫁,这林若海气量未免
也太过狭小。
「他又对杨敛说道:」
你方才说罗云的内力被封在了任督二脉之中?「杨敛急忙点头,道:」
正是如此,实不相瞒,晚辈也曾用内功想替罗兄弟解封任督二脉,无奈内力
不足,屡次功败垂成,一时也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罗兄弟受此痛苦,心中实
在不忍。
「说着话音哽咽,声音也渐渐低沉。未待杨敛将话说完,老头早已哈哈大笑
起来,又道:」
你也休得用这苦肉计激我,老不死的也不是那种不懂知恩图报之人,也罢,
就助你一臂之力,就当老不死的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杨敛被他说破心思,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老头又与他商议,先让罗
云修养几天,待他精神恢复一些之后,再来替他冲破被封住的任督二脉。杨敛与
林落二人大喜,皆站起来向他道谢,老头摆了摆手,又让平儿唤来如玉,五人随
便弄了些晚饭吃了,这才各自回房睡去……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