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卫黑黄的脸上满脸凶意,一口黄牙张嘴就发出一阵阵口臭,一双糙手把布沙发拍得呼呼作响,“我闺女不烧了,我们直接抬着我闺女回去村子里,就搁在你们家门口!你们家是村长了不起了啊,我告诉你们,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们全家就守在你们家门口,你有本事把我们家十几口都给杀干净了,林浩广你他妈还算条汉子!”
程艳摆出了一副滚刀r_ou_的模样,口吐横沫地说:“你们林家人的命是命,我们董家的闺女命不值钱。我闺女给你们逼得挑了楼,你们靠着一张嘴就想把这事给圆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做梦!你们也不上村子里打听打听,我程艳这辈子啥都吃,就是不吃亏!我拉扯了十几年好不容易长大的闺女,一眨眼就被你们给逼死了!老娘要是咽下了这口气,老娘今儿就跟你们姓!”
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金玉霞跟林浩广两个人对视一眼。
本来他们就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善了,没想到董家人这么一副不讲理的样子,什么脏的臭的都说出来了。
他们都已经连打死林铭诚的话都说出来了,结果董家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还拿着孙子来威胁他们,这就让人厌烦了。
当初以林铭诚的家世人品,村子里哪个姑娘不喜欢林铭诚。如果不是因为林铭诚不喜欢女人,他们何至于要挑这么一家子泼皮做亲家,又是借钱又是借势,污糟事儿一大堆,忍了这一家子二十多年。
跟泼皮是根本讲不了道理的。
他们对着董佳宁还能心存愧疚,但是对着这一家子泼皮无赖还讲道理说原则,那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既然撕破了脸皮,也没必要再忍让下去,早点把事了了才好,金玉霞把手里的玻璃杯往桌子上一放,发出吭地一声,提高声音,把一直赔笑的脸拉了下来,“大妹子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这是个有王法的世道,谁能把你们一家都给杀了啊?你们是今天没吃饭还是饿糊涂了,说起胡话来了啊。”
她冷眼把董家这一家子脸上油光满面,头发干枯,穿着土不拉几的几个人,尤其是一把年纪还穿着玫红色羽绒服的程艳打量了一遍,目光中有毫不掩饰的鄙夷,“你们能抬着棺材去我们家门口,我们就不能找警察告你们私闯民宅吗?你们说我们铭城逼死了佳宁,证据呢?这可是一个讲法律讲证据的世道,可不是你们空口白舌一张嘴就能说铭城有罪的。
“再说了,就是铭城逼死了佳宁又能怎么样?铭城让佳宁去死的吗?还是铭城亲手把佳宁推了下去?有人证吗?有物证吗?
“佳宁是自己从这间房子跳下去的,是自杀!自杀哪里来的杀人犯,就凭你们上下嘴皮子一合,就要铭城给佳宁偿命吗?也不拿块镜子照照,你们哪里那么大能耐!你们好大的脸!”
程艳径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冲到了金玉霞面前,指着金玉霞喷,“你们害死了我闺女,你说我们好大的脸?你敢说林铭诚那个狗杂种不是个死同性恋?你敢说你们没有骗我闺女给你们生儿子当牛做马?金玉霞你这个婊--子,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你现在还在骂我们不要脸,我跟你拼了我!”
程艳一边说着,一边就冲着金玉霞扑了上去。她肥硕臃肿的身体跟还算保养的好的金玉霞扭打在一起,金玉霞哪里是程艳一个地地道道农村媳妇的对手,被程艳踢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