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将他送到隔间里,守在门口等他。
魂非疑惑的看着肖行舒面不改色的将马桶侧面的冲水手柄掰断藏进了衣袖,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他要干什么?他想干什么?魂非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在这个时候肖行舒到底在想什么?
他跟着肖行舒一起坐上了囚车,开始往偏远的监狱驶去。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程昱非开着车带着肖佩琳跟在后面,冷笑一声,这个时候后悔有什么用?肖行舒已经被他害的彻底什么都没了,现在依依不舍的跟着又有什么用?
肖佩琳一直在哭,她看着前面的车想着自己的哥哥就在里面就止不住的泪流满面,程昱非眼睛里全是血红,脸颊两侧深深的凹了进去,头发长的快遮住眼睛了,脸上的胡子不知道有多久没刮了,乱糟糟的一片。
他握着方向盘紧紧盯着前面的车,开口对肖佩琳说:“你怎么骂我都行,是我对不起你哥,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过几天就进去陪你哥,无论他原不原谅我,我都会用下半辈子赎罪。”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早干什么了?”肖佩琳已经骂累了,根本没有心情再去管他,她现在满眼的都是要被拉走关起来的哥哥,他那么优秀的哥哥,现在却是这样的下场,真是太可怜了!
肖行舒耷拉着脑袋蜷缩在警车的最角落,双手怕冷似的交握着缩在袖子里,一路上安静的可怕,身子随着警车的颠簸一晃一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
魂非对未来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肖行舒后面还将遭遇什么,毕竟那种地方被渲染的挺可怕的,肖行舒会不会被欺负?
魂非忧郁的看向肖行舒,突然发现他的额头上渗满了汗珠,天气这么冷,他怎么会出汗呢?
魂非走近他,低低的问:“肖肖?你不舒服吗?”
肖行舒双眼紧闭微微皱着眉,冷汗还在滴落。魂非心里越来越不安,他围着肖行舒转了好几圈终于发现了异样,肖行舒身上黑色的棉衣像被什么东西浸透了一样一团一团的加深了颜色,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在微微颤动,袖子里?
不好!
魂非跳了起来,拼命的拉扯肖行舒的手,却只能徒劳的一遍遍从他手上穿过,他蹲下来仔细一看,肖行舒藏在袖子里的手早已s-hi红一片。
魂非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他猛的抓住一旁的狱警疯狂的摇晃:“快看看他!看他!你tm的不能看他一眼吗?他在干什么你们看不见吗!”
“肖肖!肖肖!你听我说,你不能死!你不能想不开,程昱非要去监狱陪你呢,你不会一个人的,你还可以在里面继续虐他,让他给你做牛做马的赎罪!肖肖!我求求你停下!停下!”
安静的囚车内,魂非在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声音都破音了可车厢还是安静如初。
“什么味道?”一个年轻的狱警用力嗅了嗅鼻子。
另外一个摇摇头:“我感冒了,什么都闻不到,怎么了?”
“好奇怪的味道,刚刚就闻到了一点,现在感觉味道越来越大了。”年轻狱警四处打量了一番,到处冷冰冰的一片没发现什么异常。
犯人也安静的靠在一旁坐着,看样子快睡着了,真是心大啊,这时候还能睡着。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年轻狱警突然惊叫出声:“不对!这是血腥味!”
“什么?”
他们一起看向了肖行舒,肖行舒睁开了眼平静的看着他们,在他们突然站起来向自己走来时,肖行舒突然抽出了血淋淋的手将手中扭曲的金属片毫不犹豫的扎进了自己的脖子。
“不——”魂非发疯一样的扑了上来,浑身哆嗦的想要拔出那个可怕的碎片:“肖肖!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魂非彻底失控了,他想拉住缓缓倒在地上的肖行舒,可他做不到!他什么都做不了!
警车被紧急叫停了下来,几个警察赶紧跑过来打开了囚车的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铺面而来,整个车厢喷ji-an的都是鲜血,两名狱警已经被吓傻了,眼睁睁的看着肖行舒倒在血泊中手足无措。
程昱非猛地踩了刹车:“警车怎么突然停下了,发生什么事?”
他和肖佩琳迅速下了车向前面的警车跑去,一过去就看到了被警察团团围住的肖行舒躺在地上,血流满地。
程昱非吓傻了,他腿不受控制的向前走到肖行舒身边,直直的跪了下来,他看到肖行舒露在外面的手腕上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全是破碎的血r_ou_,每一下都几乎深可见骨;他看到肖行舒修长白皙的脖子上c-h-a着一块扭曲的碎铁,整个血管都被生生切断.......
他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呼吸,缺氧的大脑一片嗡鸣,太疼了,全身都疼的不敢动,他的肖肖啊!他害死了他!这次他真的彻底害死了他!
“哥——”肖佩琳拼命的尖叫起来,她疯了一样的扑上去抓程昱非的头发撕扯:“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背叛他!你答应过我什么!不行!我不相信,我不要这样的结局!我死都不要!我哥不能死!他那么好!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他不能是这样的下场!程昱非,你把他救回来!救回来啊——你要给我哥幸福!你必须让我哥幸福!你欠他的你还没还!你救他回来!我不准你们不幸福!我不相信他会死,程昱非!啊啊——”
肖佩琳眼睛一翻,哭晕了过去。
魂非看着肖行舒一点一点的合上了眼,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