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如正思考着事情,冷不防地被这么一问,便愣住了。
“我能怎么看?”许相如答道。
安桐换了一个问题:“我的意思是,你希望我和江晟安成亲吗?”
许相如那颗心又扑通地加速跳了几下,安桐这问题太暧昧了。这一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有些不敢确信安桐这个问题中蕴含的是什么样的感情。
而且她若是回答不希望,安桐会感到开心,还是有别的想法?她虽然猜到安桐对自己的心意,可自己却还未能确定下来。
许相如久久没回答,安桐便猜了:果然,让她回答这问题实在是难,毕竟一边是曾经所爱之人,另一边是她这个好友。
她几乎确定许相如是被她这大半年以来的示好而感动了,所以认为她和江晟安有婚约,她再和江晟安在一起便是背叛了她这个好友。
在感情和友情之间,许相如艰难地选择了她,以至于江晟安感觉自己被背叛了,所以就在愤怒和爱而不得的情况下对许家出手了!
安桐觉得自己的分析实在是太有道理了,想到此,她不由得抓起了许相如的手,道:“我要与你说两件事。”
许相如又愣了一下。
“首先我是会与江晟安退婚的。”
“这你说过。”许相如颔首。
“其次是……不管如何,我会始终站在你的身边的!”作为好友而言,她也不能辜负这份得来不易友情不是?毕竟曾经的她们是这么的水火不容!
许相如张了张嘴,感觉到自己的耳膜都是心跳声,良久,才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释然又略带羞涩的笑容。
“我也是。”
她方才在想,江晟安之所以对许家出手,其实目的兴许就是为了通过许家的软肋——许三来令她屈服,令她不得不替他做些于安桐不利的事情。
她之所以如今才想明白,她和许三的身上必然是没有江晟安能图谋的,毕竟他曾经不屑于跟许家这等下等户接触。而若能让他有如此转变的,只有在牵扯到他的利益之时。
江晟安分明不稀罕安桐,可却不肯退婚,那说明他图的是安家。可他兴许是察觉到了安桐想与他退婚的意图,为了不退婚,他便得有些筹码。而他又或许是见她跟安桐处得好,便想利用她拿住安家的软肋——安桐。
他不想放弃邵茹这美色,又想得到安家给的好处,这两个理由足以让她确信江晟安会为此而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
而安桐那儿想必已经知道了邵茹跟江晟安的事情,只是安桐没有说出来打草惊蛇,也一直坚定地要与江晟安退婚。安里正也知道了江晟安不稀罕安桐之事,以他的能力,想来也能庇佑安桐不会落入江晟安之手。
既然这一切安家和安桐都知道了、明白了,那她似乎也没必要再跟安桐提及江晟安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她可不想让安桐再晕倒一次。
金兰馆一隅的小院内,马少康的仆役将被折腾得有气无力的少女扛出了这座小院,金兰馆内的郎中见状,摇了摇头,将药给那少女送了过去。
马少康整理好衣裳,又拿香膏对着铜镜仔细地抹了抹自己的发丝。忽然房门被从外推开,他透过铜镜里的模糊身影,笑了:“江兄,你可是来晚了。”
来者正是江晟安,不过他此时一改往日温润如玉的装束,反倒有些fēng_liú俊雅。他瞥了林乱的房屋一眼,道:“这个时辰来才不会坏了你的雅兴不是?”
马少康洗了手,走到江晟安的面前:“雅兴早就坏了,在那许三来了之后。”
江晟安显然并不意外,马少康的仆役早在许三来了之后就去通知他了,包括许三是跟安桐来的事情。
马少康邀他落座,他看着那还摆着蜡烛的桌子,迟迟不肯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马少康将所有东西扫落在地上,笑道:“如此便不会污了江兄的眼了。”
江晟安落座后道:“安家是什么说法?”
“安家似乎只想保许三,不过许三有可能将江兄供了出来,但是那安家何以会c-h-a手,我可真想不明白!”马少康道。
“何以会c-h-a手?正如我所猜测的那般,安桐必然有把柄在许相如的手上,所以安家才肯出这个面!”江晟安拧眉。
“安桐的把柄有什么可利用的?”马少康不明白。
江晟安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安桐是安德和李锦绣的软肋,安桐的把柄便是安家的把柄。”
马少康倒了一碗酒,落肚后摇了摇头:“江兄,要我说,你就娶了那安桐便是了,届时安家的一切都是你的,这不好吗?”
“我这么做并非为了安家的家产,我只是想摆脱被他们c,ao纵的命运罢了!”提及此事,江晟安的神情越发痛苦,这是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快要将他折磨疯了!
江晟安又叹了一口气:“若非他们逼我,我实在是不想这么做的。”
马少康佩服又羡慕道:“江兄高洁!我若能像江兄一般洒脱便好了。我的叔伯兄弟们对马家的家业虎视眈眈,当真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否则我也不至于来此寻这等乐趣!”
忽而马少康又想起了什么,犹豫道:“江兄,如今没能一举拿下许三,还打草惊蛇了,该如何是好?徐衙内那儿……”
江晟安沉吟片刻,不咸不淡地道:“他想要许相如,那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去吧!”
『江晟安也曾对安桐真心相待。
祖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