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退缩了,战车娘突然大吼:“见你的鬼啊!老娘不奉陪了,给我滚!”
她挥舞着双手剑,猛地起跳,靠着惊人的蛮力从水池里跳向岸边,气势汹汹的大剑带着能劈山裂石的气势往下斩劈,骇得首当其冲的两名少年骑士急忙后退避开。
然而几发火球从神殿方向呼啸而来,其中两发先后击中了半空的战士。
战车娘狼狈地跌落在岸边,盔甲也挡不住的魔法火焰将身体大部分烧得焦黑,她凶狠地抬起头,牢牢抓着大剑,单膝着地支撑起身体,然后取了治疗药剂喝下去。
然而不等她喝完,短发少女骑士已经一脚将她踢翻,同时几名骑士一起上前,举起长剑刺了下去。
血花四ji-an。
暴走的战车娘,死于n剑下。
安歌已经渐渐退到了混乱人群最外层,他先前尝试着去制止、或者帮助别人,但是随着局势的失控,他发现自己的力量杯水车薪。
只好喊了几声队友的名字,示意他们撤退。
除了不知踪影且莫名发疯的盗贼外,仍然存活的四名队友都接受了他的建议,大家努力从撕打发疯的人群里找到缝隙钻过去,尽量往一处集合。
距离安歌最远的胖牧师行动很是吃力,除了他不擅长游泳外,也因为他个头大,水的阻力更大。他气喘吁吁地推开一具浮在水面的尸体,谁知尸体地下突然窜出一道银光。
因为距离很近,那道银光直接钻进了他的咽喉里。
牧师身体颤抖起来,手指试图抓上脖子。近在咫尺的盗贼对着他笑了笑,突然拔出捅进他咽喉的匕首,又是血线飚了出来,染红池水——这个表述实际上已经不太恰当。
被红、蓝光芒照耀,又被反复染红的池水,如今整体都呈现出血红,让整池子的人像是浸泡在血池里似的。
其他人也都看见了,小雨忍不住尖叫,似乎失去了行动的力量,瑟缩在原地哭起来。她个头不高,池水几乎淹没过下巴,眼看着就要被人群推搡到水里去。
小喵则愤怒地喊了一声:“桃子!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盗贼只是嘻嘻一笑,往水面下一钻,又不见了踪影。
小喵咬咬牙,换了方向,朝着小雨艰难地走过去。
督军左右看看,也往小雨所在的方向行进。
安歌于是也转了方向,大家都以小雨为目标努力前进。
水面上漂浮的尸体越来越多,白袍的未成年和穿着各色服饰的成年人的尸体都有,成年人则远多于未成年。
偶尔脚下也能踢到一具,那是穿着重甲不肯脱的类型。
而这些尸体更为盗贼的行动提供了隐蔽的机会。
安歌想到这里,干脆停了下来,随后也启动了隐匿技能和侦查技能。这还是第一次,他对同为玩家的同类起了杀心。
那些仍然在和自己的手搏斗、自残或者伤害别人的,全都成为了背景。
黑色的布景中,安歌作为游侠的感知逐步扩大,如同无形的触须往四周伸展,探查着每一寸空间的异动。
然后,他最先察觉到的却是个熟悉的气息。
“clay哥,别这样做。”
神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穿过了人群靠近了,将安歌抱在怀里。
安歌任他抱着,充斥心胸的愤怒终于消退了一些。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神官说:“虽然具体不知道,但是看你表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无论如何不要去做。如果真的非做不可的话,就让我去吧。”
这是……真的翼仔吧。
安歌怔住了,他无法不这么想。
“会弄脏手,会受到伤害,都没关系,总之必须我替你去,clay哥。只要我活着,就决不允许你去做。”
虽然不合时宜,但这么坦诚的告白,还是让安歌有点把持不住。
他只好问:“那他呢?”安歌的意思自然是在说越子墨·里。
“他?”神官缓缓笑了,安慰似地轻轻抚着安歌的后背,“放心吧,没有别人了,只要我们留在卡斯特波鲁,就只会有我和你。”
这么厉害吗?连双重人格都给治好了?
这个不存在于dnd规则书中,由游戏设计者原创的所谓“双子神”,到底是何方神圣?
为什么会有这样强大的力量,甚至于跟规则对抗?
安歌觉得一方面难以置信,一方面又……忍不住期待这些好事都是真的。
满月终于升到了天顶,翼仔一手搂着安歌,一手从腰间抽出了装饰j-i,ng美的权杖,当权杖顶端拳头大的白色宝石发出光芒时,神殿尖顶上的红蓝光芒立刻熄灭了。
包围在许愿池周围的骑士们也都收回利剑,后退了几步,混进了人群中。
那犹如浪涛的吟唱也终于停了下来。
骤然安静的广场中,就只剩下了许愿池里残存的人们微弱的呻+吟和哭喊。
更多的白袍少年们跳下水池,将还在撕打的人们一个个分开,将自残的人控制住,全都带上岸,用担架托着、用人搀扶着,全都往神殿的方向行进,然后走了进去。
安歌挣脱了翼仔的手,望着满池子的尸体和零零散散的活人。好在小喵、小雨跟义气三个人还幸存着,因为站的位置比较偏,白袍少年们还没有靠近他们。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都结束的时候,水面再次分开,一道鬼魅般敏捷的影子窜出来,这次攻击的目标是脱去了链甲毫无防护的义气。义气惨叫了一声,那影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