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翡同样蜷缩在床边,一手虚护着阿福。
“你早就知道了?”
头顶传来咬牙切齿的质问声,谢翡胆战心惊地仰头, 对上了郁离前所未有的冰冷视线。
面对盛怒中的郁离,他心中又悔又怕——虽然一直想找机会坦白, 却没想到一切发生得这么猝不及防。
求生的本能c,ao控他的思维, 谢翡脱口而出:“我、我最喜欢熊猫了!”
郁离脸色丝毫不见好转, 白中发青,唯有眼尾和鼻头微微泛红。
只要一想到阿福和谢翡合起来嘲笑他的样子, 他就怒火中烧, 偏偏又无处发泄, 他是不可能对谢翡动手的。
郁离又气又憋闷, 更觉得委屈, 低低撂下一句:“你果然是个骗子!”
谢翡的心脏莫名被扯了一下,瞬间的疼痛一度盖过其它,以至他只是愣愣望着郁离,甚至忘了道歉。
然而郁离已不再看他,摔门离去。
房间里又安静了好久, 才响起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阿福哥,你还好吗?”谢翡捧起小蝙蝠,拧眉盯着对方的翅膀。
阿福嚎啕大哭,“我好不了了,他一定会杀了我,我完蛋了!”
谢翡同样惶惶不安,却只能强自镇定地安慰:“没事,等哥气消了,我们再去道歉。”
“不可能气消的,这次谁也救不了我。”小蝙蝠打了个哭嗝,毛脸满是绝望。
“哥不是那么小气——”谢翡劝不下去了,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半晌,他放弃挣扎:“算了,听天由命吧。”
天命选择了冷战。
接下来好几天,郁离并没有实施武力报复,而是彻底无视了谢翡。
任谢翡百般赔罪、万般讨好,他都不为所动,连一个眼神都不给。
郁离已用他的行动宣誓,这一次,休想善了!
两人间冰火两重天的气氛自然引起了旁人的关注,好些人都来找谢翡打探内情,可惜都没什么收获。
唯有知道来龙去脉的湘妃私下里送温暖:“唉,这事儿也不能怪您。”
谢翡神情低落:“怪我,我应该早点跟他说的。”
“老板您也别自责了,我觉得吧,就老大那个脾气,坦白基本就等于牢底坐穿。”湘妃好言相劝:“您的选择只是人之常情,不过倒霉了一点,被阿福连累了。”
“阿福哥才是被我连累了。”想到阿福这几天都躺在床上不能动,谢翡愧疚更添一分。
“他不妨事,养养就好。”湘妃半点也没有同事爱,“要不是他行事不谨慎,怎么会落到这般下场。”
谢翡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出憋了好几天的疑惑:“湘姐,我从前梦到过哥几千年前的样子,那时候他和现在差不多啊,为什么……突然会长那么胖?”
“咱们刚入世那会儿,他将府中的灵气留给了我和阿福化形,无法再借灵气塑炼身形,加上狠饿了一段时间,等有条件后每天都胡吃海塞,可不就越来越胖了?”湘妃唇角浮上一抹堪称慈爱的笑:“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爱美,后来被人嘲笑过几次,这才咬着牙减肥……”
谢翡听着一段往事,也笑起来,“哥哥就是嘴硬心软,他宁可为难自己也不与你们抢夺灵气;平时虽然老欺负你们,可却很努力地赚钱养家。”
湘妃轻轻一笑,“老大他……被教得很好。”
而教导郁离的人,谢翡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谁。
他倒不觉得酸,反而很感激洞府前一位主人,或者,是感激前生的自己?
有了湘妃一番开解,谢翡心情好了不少,复又振作起来——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他一定能争取到哥哥的谅解。
可不等他想出办法,郁离居然走了,正是之前提过的,去国外拍什么野生动物保护纪录片。
理所当然,郁离不可能再邀他一块儿,谢翡只好无奈地等人回来。
对此,阿福倒是很开心,人走了他就不用挨打了啊。
自认解除警报的阿福伤势迅速好转,全身心投入到近距离追星事业中,而他追的那颗星却陷入了麻烦。
霍情终于明白“发情”是怎样一种体验了。
白天,他j-i,ng神恍惚;晚上,他欲火难耐。
作为一个洁身自好的优质偶像,霍情是不可能乱来的。
可生理的冲动难以违背,留在客栈还能勉强克制,一旦离开客栈范围,他就感觉出现在身边的每个异形都像散发着诱人信息素的oa,有草莓味的、薄荷味的、巧克力味的……让他顷刻间化身为色中饿鬼,恨不得就地交配。
于是,霍情也不敢走了,天天窝在房间里念经。
只是好几个晚上,他都忍不住冲上后山尖叫发泄,以至最近常有客人投诉,怀疑山上是不是有狼出没。
好在发情期也不长,十天后,霍情逐渐恢复正常,念经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而在念经这件事上他不必踽踽独行——白焰知道他的“兴趣爱好”后,给他推荐了十来个佛门道门的公众号,日日与他交流佛法道经,为他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也带给他无限灵感。
霍情更不愿走了,他留在客栈里搞创作,直到四月的最后一天,才返回市区出席了工作室安排的新闻发布会,郑重就“枪击案”一事面向公众致歉,并承诺赔偿。
为了不暴露自己结巴的事,天知道他背了多少遍稿子,看了多少遍《国王的演讲》来给自己打气。
网上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认为霍情无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