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诺溪轻叹口气,御剑回到城内,在西边城门附近的荒僻处见到了司绝涵,便控制着剑落了下去。
张渊应该是被司绝涵打伤了,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身边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少年,眉清目秀,一袭白净衣衫染上灰尘,怒视着司绝涵,极力的想护住张渊身形。
司绝涵对小少年笑了笑,回身道:“这两个人太笨,既然放了火,就等于是告诉我们他们跑了。跑有用吗?城门都没开呢。”
小少年怒道:“义父是不想他的心血落到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手里!义父不不愿意,你们便拿我要挟他,还修仙呢,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人,仙道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司绝涵并不在意小少年骂他,左右这小少年马上就要变成个死人。
他只是斜着看了小少年和张渊一眼:“仙道只看得见强者,你们这些凡人的死活,仙道不会在意的。”
又看向司诺溪,冰冷的笑着,说道:“五弟动手吧,父亲下了命令,杀了他们。”
司诺溪没有动作。
司绝涵y-in阳怪调:“怎么,天湖灵力压制太重,以五弟的实力到现在也没恢复过来?连剑都提不动了?”
司诺溪皱眉看着他。
父亲的命令里只有张渊,与这个孩子无关。
然而心底陡然又是一阵颤动,司诺溪沉下脸施了灵印,里面是父亲身边的一个弟子的声音:“五公子,族长有令,张渊及其义子于我司家不敬,此二人一个不留。另外,族长要您亲自出手。”
司诺面色难看,司绝涵居然这么快就把消息传回去了!
司绝涵迎着他的视线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他就是故意的又怎样?他就是要看着这个向来不够狠辣的五弟亲手杀了这两个……无辜的人。哈哈,多有趣,哈哈哈哈。
司诺溪沉默不语,停顿片刻,慢慢走近了两步。小少年身体不住颤抖,却还是顽固的挡在张渊身前。
张渊费劲的坐起身子看向司诺溪,瞪大双眼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陡然抓住小少年将他往后拖去,央求道:“五公子我跟你走,铸剑是吗,我铸,我铸!你别杀我们,求你了,别杀我们。”
“义父!”小少年对二人没有好脸色,初生牛犊总是不怕虎,扬声道:“他们都是些打着仙道名号的败类,求他们做什么!”
张渊回头厉声呵斥了一句:“别胡说!”又看向二人,司绝涵踹他那一脚极狠,他此刻几乎是瘫在地上的,只是勉强支着身子。
他对着司诺溪道:“他还是个孩子,五公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放过他吧,你们让我做什么都没问题,别杀他。”
司诺溪衣袖下的手越发攥紧了。
司绝涵笑的玩味,开口道:“不行哦,我们接到的命令可是一个不留呢。而且,没猜错的话,就是你口中的……好人,亲自动手呢,哈。”
司诺溪冷眼看向司绝涵,果然是他搞得鬼。
父亲想来也是借此,看看他闭关思过的结果,要他彻底舍弃所谓的妇人之仁,一心向着无情仙道而去。
张渊和其义子,完全只是父亲和三哥准备好的牺牲品……
为自己准备的……牺牲品。
张渊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是不信,而是不愿意去相信。他不想死,更不想才十二岁的孩子死。
司家,怎么会如此绝情!
“五公子……”张渊喃喃。
司诺溪抿紧了唇,手上却是运起灵气一步步走进了。
张渊疯了似的去推那个小少年,口中大喊:“快跑!快跑!”
“义父!”小少年的眼泪立即就落了下来,非但没跑还抱住了张渊的胳膊:“义父,我不跑,要不是义父我早就死了,现在我死也要和义父死在一起!”
张渊怒目:“快跑啊!”
“不!”
“呵呵~”司绝涵的笑声传来:“好一出苦情戏,可惜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转向司诺溪,言语轻快道:“五弟,闹剧看够了吧,该动手了。”
司诺溪心底沉甸甸的,想了想散了掌中灵力,手中出现一把古朴长剑,剑出鞘一寸,光芒炫白刺目,森森冷意环绕。
张渊的表情已近乎是狰狞了,他猛的推开小少年,嘶吼着向司诺溪扑过去:“啊!我杀了你!”
司诺溪手中剑越握越紧。
*
“噗呲!”
时间恍若静止了一刻,剑身没入张渊的身体,又从身体的另一侧穿出来,猩红的血顺着剑尖滴滴答答往下落。张渊的衣服迅速晕开大片血色,红的刺目,和长剑的炫白光芒一样刺目。
“义父!义父!!!”
小少年扑过来,司诺溪面无表情的抽回剑,又是大片的血喷涌而出。在小少年碰到张渊之前,手上一道灵力击去瞬间没入其心脏位置。
小少年眼角带着泪痕,喊了一半的义父只僵硬的卡在了第一个字上,再没了下文。
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手依然向张渊伸去。眼中的光芒迅速涣散,一双眼在死前转向司诺溪,y-in狠的注视着他,再没了生息。
司诺溪握剑的手有些颤抖,剑身锋利,上面的血已经滴干净了,此刻依然是那副炫白冰冷的样子。
他至今不明白,为什么他造了那么多杀孽,父亲他们却总是说他悟道更透彻了一分,离仙道也更近了一步。
他以为,这般作为,仙道……是不会喜闻乐见的。
司诺溪面色不变,好像带了一个面具,不起半分波澜,淡淡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