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哪有人会习惯疼的,不过是没人在意,只能咬牙扛着罢了。”苏槐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
“你这么了解?”千面趁说话的空档飞快地用小刀将苏槐背上几块铜片剜了出来、
“是啊,我以前就像你一样。什么事都扛着,疼了也不说……啊啊啊啊啊!疼疼疼死了,你要杀人吗!”苏槐疼得用拳头锤着被子,再回头时,眼角都被逼成了红色,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像,偏语气还凶得很。
千面从怀中摸出一,拆开拿出一块,塞到苏槐嘴里:“那后来呢?”
“唔,你怎么,身上还带着糖?”苏槐咋么着嘴里清甜的味道,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他看着千面,思绪却飘回以前。
苏槐有个谁都不知道的习惯,他小时候,挨打了,就去糖罐子里拿一块糖,吃糖的时候,把注意力集中在糖的味道上,就会觉得,身上不那么疼了。后来嗜甜便成了习惯,难过,生气,害怕,所有不开心的时候,都会不停的吃糖,好像这样,就能用嘴里的甜味,把心里的苦味赶走了。
所以千面把糖塞进他嘴里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那个依然脆弱柔弱的地方,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了。
“可以补充体力,又方便保存携带。”千面笑道:“还可以哄怕疼的小孩。”
“滚滚滚,谁是小孩,大人就不能怕疼了吗?”苏槐不服气地仰起头:“知不知道什么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该示弱示弱,该撒娇撒娇,这样别人才知道你疼。像你这样一天到晚,带着面具,再疼再累也没人知道。”
“那你刚才,是在跟我撒娇?”千面伸手捏住苏槐的下巴,那距离近的,似是要吻上去一样。
苏槐一把拍开千面的手,红着脸把头转到一边,努力忽略严重超速的心跳声,罕见地爆了粗口:“老子都特么快疼死了,你居然还调戏我!”
“噗,哈哈哈哈哈哈。”千面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声音里没有往日的清冷,倒像是整个人在红尘滚了一圈,沾满了烟火气,笑够了,千面还不忘揶揄苏槐:“原来你害羞的时候,会骂人啊。”
“骂人都是轻的,要不是我现在行动不便,我还打人呢。”苏槐瞪着眼睛,努力做出凶得很认真的表情,可惜压不住上扬的嘴角,最后也破了功,跟着千面笑起来:“笑笑笑,还当你是个什么正经人,原来稍微熟一点就暴露本性了。”
“什么本性?”千面觑着苏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