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毕竟是决定要放下过节,和霍骋好好相处了,那不如从现在就开始改变。
白天的处理确实不当,他没必要在现在拂了霍骋的好意,他能感觉到霍骋是真心想和他做朋友的,只不过双方性格的问题,造成了之前的摩擦。
这些天霍骋也在尽力照顾他的感受,这让曾衍之愿意忘掉之前的不愉快,重新审视霍骋这个人。
在他洗澡的过程中,霍骋又进客房了一次,隔着浴室门告诉曾衍之,他煮了一杯牛奶放在桌上了,让他洗好澡喝掉。
曾衍之隔着门应了声好。
霍骋垂着头站在浴室门口,沐浴露的香味融在水汽中从门缝溢出来,恍惚间似乎能嗅到曾衍之信息素的味道。
英挺的五官蒙了一层浅淡绯红,霍骋匆匆说了句晚安,几乎是逃开了客房。
客房的门关上,不一会儿,曾衍之穿着面料柔软的t恤,揉着s-hi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了。
他没看到霍骋的表情,转头看见桌上放着的牛奶,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先将灯光调暗几度,暖色调的光线将房间内部晕染出温馨的感觉,他取过桌上放着热牛奶,玻璃杯中氤氲着淡淡的雾气。
这是曾衍之在今日又一次明显感受到来自alpha的关心照顾,让他颇有些大开眼界的感觉。
怎么说呢,看起来嚣张跋扈的大a,除了家世和容貌引人注目,竟然也有让人意想不到的细腻一面。
或许这也是霍骋吸引人的原因之一?
曾衍之捧着牛奶走到床边坐下,缓缓小口啜着,双目放空地发散思维。
霍家主要是做生物科技的,在那个圈子里独占鳌头,其他行业也有所涉及,身为独子的霍骋自然而然是这些产业的第一继承人。
他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却算不得fēng_liú,他挑剔,眼界高,不是谁都能轻易爬上他的床的。以至于到了大三,三年了,霍骋的对象还只存在于流言之中。
曾衍之高中和霍骋不是一个学校的,但不妨碍他在入学后知道霍骋成绩优异,毕竟生科院的保送名额,每年也就一个。
学生之间也有恶意猜测霍骋是靠背景走关系得来的保送名额,然而霍骋用实力告诉那些人,真正的优秀,经得起刁钻的考验,不说次次第一,但奖学金的名单上肯定有霍骋的名字。
纵然,围在霍骋身边的人很多,富二代有自己的圈子,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霍骋一样肆意妄为,那得有资本,有能力。家大业大,意味着责任也大,未来能不能撑起家族的馈赠,不是靠阿谀奉承的赞美就能蒙混过关的。
要说霍骋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脾气了吧……曾衍之想到,霍骋的脾气明显是被宠出来的,这谁都看得出来,而且大多数人乐意顺着他。
曾衍之自知自己待人处事算不得好,霍骋比他还要糟糕,要不不至于两人刚认识就结仇。但他又不是霍骋的妈,没道理逼着他改变。
谁还没点缺点了不是,太完美,就像假的了。
思及此,曾衍之不由失笑,才发现自己对霍骋的了解已经从面上开始往内里过渡了,这是霍骋主动向他展示的好意,他接受了,也得回馈才对。
但要怎么做呢?
曾衍之有点犯难。
不知为什么,曾衍之觉得自己不能用对待陈朝誉那样去对霍骋,霍骋什么都不缺,他想要什么自然会有人主动送到他手里。
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吧。等他之后在相处中发现,再行动也不迟。
曾衍之有些困了,他将牛奶喝完,漱了口,将身体蜷进柔软的床里。枕头被子都用特殊的香熏过,淡淡的木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身边,安抚着每一根神经。
真是比宿舍强多了。
以后赚了钱,一定也要买一称够他来回翻两个身的床。
这是曾衍之睡前最后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在生物钟的促使下准点醒来,曾衍之坐起身时还有些云里雾里的茫然。
周围不是熟悉的景色,眯着近视的眼睛打量一番,曾衍之第一反应是,难道他又在哪个酒店醒来了吗?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曾衍之醒了大半,继而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总觉得好像在自己侮辱自己的清白。
他晃晃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取过眼镜戴上,将房间整理好,洗漱一番套了裤子出门去。
天已经大亮,客厅内充斥着暖洋洋的晨光,人气不是很足,但又有种别样的宁静。
霍骋还没醒,曾衍之抓了抓头发,径自来到厨房,看看昨天的食材剩下些什么。
昨晚原本是想帮忙收拾碗筷,霍骋强硬地拦着不让他们进厨房,好像多踏进一步就能把厨房炸了一样。
曾衍之打开冰箱,后知后觉地想到,在别人家里这么主动好像不是太好,要不还是点外卖算了。
于是冰箱重新被关上,脑海中手作早餐的想法被曾衍之删去,换成了外卖软件里寻常的小笼包豆浆。
在等外卖的时间里,曾衍之百无聊赖打开朋友圈,看看列表里寥寥无几的人一个月以来分享的各种事情。
他将每一张照片都点开大图看了看,付晗和陈朝誉在篮球赛第一天有合照,陈朝誉一口亲在付晗脸颊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唔,两人的官宣。
往前划着划着,他看到姜恪也发了几张照片,本是爽朗的大男孩儿在镜头里愁眉苦脸,手指指向旁边的照片,并排的第二张照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