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烽直接就要往病房里走:“我先进去看看。”
医生和护士齐齐把他拦住了,主治医生为难道:“病人特意嘱咐了,他不想见姓白的人,他现在还很虚弱,你最好不要刺激他。”
在场唯一一个姓白的:“......”
肖乃屿把手中的水递给坐在一旁的傅先生,起身与医生说:“我这就进去。”
做了简单的消毒后,肖乃屿才走进了加护病房。
叶裕躺在床上,他才刚刚苏醒,j-i,ng神看着却不差,一见肖乃屿进来,便朝他伸出了手,声音弱得几不可闻:“...小屿。”
肖乃屿连忙走过去握住对方微凉的右手:“我来了。”
叶裕偏头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护士,虚弱地道:“可以麻烦你出去十分钟么?”
护士虽然很想听这两位高曝光率的明星之间的悄悄话,但职业道德使她选择尊重病人的意愿,只嘱咐肖乃屿病人有情况立即按铃后便出了病房。
等病房没有多余的人了,叶裕又看了一眼窗外的白墙:“那个姓白的,还在外面么?”
“他还在,但他不会进来的。”肖乃屿想让他放心,便说:“如果他敢硬闯,尧诤会挡着的,他的信息素是高阶特优级别的,姓白的肯定打不过。”
他十分自然地顺着叶裕称呼那个人为“姓白的”。
叶裕似乎放松了一些,他的力气还没恢复过来,只能微微收拢被肖乃屿握紧的右手:“乃屿,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是啊,吓一跳!不过也还好,你没事最重要。”oa给傅总留了几分面子,没把他吓得冷汗直冒的画面形容出来。
叶裕愧疚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我明白,我不怪你。而且我知道你并不想死,对不对?你在电话里说的,还有那条短信,其实都在给我暗示,你让我九点三十分准时过来,其实就是来救你的,对么?”
肖乃屿一股脑地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叶裕静静听着,末了微微点头,应证了他的所有猜想。
肖乃屿确认了叶裕并不是真的想死,这才放心,只要一个人还有活着的信念在,其他的难事都可以摆平,无非就是花费点时间和j-i,ng力罢了。只要叶裕开口,他就会帮。
只是他还是有疑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叶裕不再瞒他,只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语调冷淡地说道:“几年前,白烽,差点成为我的姐夫。”
肖乃屿:“??!”
“我没告诉你,我曾经有一个姐姐,她比我大了8岁。白烽喜欢的是我姐姐,可我姐姐看不上他,他费尽心机,不折手段,拿整个叶家做威胁迫使我姐姐答应他的求婚,最后在婚礼上,姐姐割/腕/自/杀了,就跟我今天一样,用/刀/划/破/了/动/脉,只是她成功了,而我没有。”
“..............”
叶裕继续说:“那个人,对我姐姐的痴迷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姐姐死后,他一直在找替身,只要长得和姐姐有某个地方相似,就会被他收入囊中,他出钱,对方献/身。可是这样并不能满足他变/态的欲/望,在我18岁那年,他把我捆到床上,说了一句‘我差点忘了,你才是,最像你姐姐的人。’”
叶裕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一滴泪,他回想起了某处不愿面对的可怕记忆。
肖乃屿还在震惊中无法回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叶裕稍稍平复后,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叶家被他打压得不行了,父亲这个时候扯上了财务纠纷,母亲患了癌症,他把我逼到了死路上,我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咳咳...我设想的18岁,应该是在大学校园里追逐自己的梦想,可现实呢?那一年我...我被关在那栋房子里,录取通知书被扔进了垃圾桶,我每日在折磨中醒来,在屈辱中昏厥。小屿,你知道我腺体上的病是怎么来的吗?”
“...也跟他有关?”
“我和姐姐,虽然外貌相似,但信息素却完全不同,我姐姐的信息素是紫罗兰,而我呢,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草,他想要改造我的气味,让我变得更像姐姐。那段时间,医生不断地往我身体里注/s,he各种药/剂,我的两只胳膊上全是针/孔。”
“终于有一天,药物排斥,险些要了我的命,我大概昏迷了七天,后来是听医生说的,那七天里我心脏骤停了四次,把那姓白的吓得魂都丢了。”叶裕惨淡地笑出了声:“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怕我死了,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我姐姐的影子了。”
“叶裕...”
十四岁之前的肖乃屿也苦过,可之后的九年,他完全被傅尧诤“泡”在了空气都沁着甜味的蜜罐里,“泡”得他识不出人间愁苦,更无法设想这世间某些人可以疯魔到何种地步。
”可惜,那一次我没死成,但是腺体上的病根却是落下了,我很容易过敏,一旦过敏,就会强制发情,引发性///瘾,药物根本解决不了,我只能依赖那个人,就算我跑得再远,一旦发病,还是要跪着回到他身边,毫无尊严地...你说,这样的我,跟性///奴有什么区别呢?”
“你别这么说...”肖乃屿难过极了,他不敢相信这个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好友居然在心里把自己贬得这么低下。
叶裕却不以为然,他似乎习惯了直面那个不堪的自己:“我险些死了,他才肯答应我,给我自由,让我上完四年大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