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乃屿知道他没有恶意,只点点头说:“后天还有一场,拍完就杀青了...以后都不会有戏拍了。”
秦羽扬道:“挺好的,其实不做演员也还有很多别的路可以走。”
肖乃屿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笑了笑说:“我明白的。”
秦羽扬又说:“桌上那个快递,我帮你处理了,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报警,酒店的经理会配合你。”
“......”肖乃屿低头不语,良久,才小声问:“秦医生,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么?”
秦医生愣了一下,立即道:“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外面所有人都这么讨厌我啊?我的存在损害到他们的利益了么?”肖乃屿说:“我是做了什么大j,i,an大恶的事情,以至于他们如此憎恨我,恨不得吃我的r_ou_喝我的血?他们想让我死,所有人都想让我死。”
“小屿,你别往那么消极的方向想!”秦羽扬注意着分寸,抬手也只覆住他的手腕,以此给他点鼓励:“外面那些人怎么看你都是他们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只需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你过得好就是对那些恶言恶语最大的反击。”
“我也会尽力帮你的,你身边的人都会帮你的。”
“我,我身边的人?”肖乃屿茫然道:“我身边的人,都走光了,我爱的,爱我的,都走光了。”
“还有宝宝啊。”秦羽扬总觉得肖乃屿的j-i,ng神状况不太对劲,确实,外界那样压抑的舆/论/环/境足够逼疯一个人。而人一旦没了念想,是很容易被击垮的。
他不得不一再提醒肖乃屿,他不是孤身一个人,至少还有肚子里的小生命在陪着他。
一提到孩子,肖乃屿的眼里才缀上了点光亮:“对啊,我还有宝宝。”
“对,你要多往这方面想,你还有一个宝宝,它与你血脉相连,将来出生长大了,会缠着你要抱抱,会奶声奶气地喊你爸爸,它现在还在你的肚子里,小小一只,需要你来保护它啊,如果你不高心,宝宝也会跟着难过的。”
这话很有效果,肖乃屿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调整好了情绪,原先的悲观恍惚被求生的意志代替,他扯出一个浅淡的微笑,说:“我不能连累宝宝难过。”
秦医生见他还能迅速自我调整,这才放心一些,有这个孩子在,oa总归有走下去的动力。
这个孩子的命此刻就是肖乃屿的命。
他只是这样想想,便忧心忡忡,认真地嘱咐道:“我不方便干涉你的工作。但还是建议你尽量避开肢体接触的戏份,免得又磕碰到哪里,对宝宝不好。”
oa摸上自己的肚子,轻声说:“最后那场戏虽然是决战,但我的戏份很少的,没有什么大动作要做。”
肖乃屿没有明说自己的戏份已经被删得差不多了,能露脸就不错了,导演怎么可能在自己身上花费心力去安排那种花式繁多的武戏?
最后他的角色只要站在原地,被主角一剑刺/死就行了。
“那我就放心了,拍完之后要记得好好休息。”秦医生说:“我在隔壁开了一间客房,这几天就住在旁边,你有不舒服随时可以叫我过来。”
肖乃屿手足无措道:“这也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而且这也是阿诤的嘱托。”
“???”
“.....”
秦羽扬注意到肖乃屿在听到傅尧诤三个字时,脸上只闪过一瞬的惊愕,而后垂下眼眸,又恢复平淡,不见一丝喜悦。
秦医生立即明白傅尧诤在oa这里已经失了某种重要的位置。
“你昏迷的时候,阿诤给我打了电话,我把你怀孕的事情和他说了。”
肖乃屿搭在被子上的手骤然抓紧,他抬眼看向秦医生:“...他一定,想让我把孩子打掉吧?”
“没有没有,他没有这么说。”秦医生连忙否认,又道:“他让我照顾你,而且还说你醒了给他打个电话,他有话要和你说。”
秦羽扬拿出手机又回拨了过去,一打通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
“你要不要说两句?”
肖乃屿看着递到手边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电话那头也没催,难得有耐心。
“......”
五分钟过去,秦医生拿手机的手都酸了,肖乃屿才用没打点滴的左手接过了手机,凑到耳边,沙哑地开口:“喂?”
傅尧诤满腔的关心被那五分钟的等待磨得说不出口,他生硬地单刀直入:“孩子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肖乃屿冰冷冷地答:“我想说,你给过我机会吗?”
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也许还会问出“这个孩子是谁的”这种问题啊。”
“我不会。”
“你会。”oa哽咽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别人也都是这样想的。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傅尧诤压着情绪说:“那你让我怎么信你?那支视频你怎么解释?”
“是啊,我怎么解释啊?我就算解释了你会信吗?!”
肖乃屿的眼泪簌簌落下,抓着被子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傅尧诤察觉到他情绪激动,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只说:“我不管是真是假,媒体的嘴我会帮你封住。我也会派人来照顾你,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安心养胎,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你是因为这个孩子在可怜我,还是因为林迟疏啊?”oa脸上还挂着泪,他自嘲地笑了笑:“不对不对,我这么脏,怎么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