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半山看了眼沉默寡言的陈统领,脸上表情不变,眼神一转,落到了院墙上。墙砖上沾着一串血迹,几个时辰过去,又经由雨水的冲刷,这串血迹颜色不太鲜艳,看着就像是一串脏污的泥水印在了上面。
没多久,太医就赶到了,他给班婳请了脉,“请侯爷与世子放心,郡主只是受了风寒,按时吃药,多休养几日,便能痊愈了。不过……”他小心看了眼班恒的脸色,“郡主受了寒,还遭受了一些惊吓,在痊愈前,不宜挪动也不宜吹风。”
班恒虽然不太愿意让班婳住在容家,但他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绷着脸点了点头,没有说反对的话。
“吃食上可有忌讳?”容瑕知道班婳挑食的毛病,看了眼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她,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仍旧烫得吓人。
“大油大腻的东西暂时不能用,”太医摸了摸花白的胡须,“还有辛辣寒凉之物,也是不可入口的。”
“多谢太医,我记下了。”容瑕接过婢女拧好的帕子,轻轻地放在班婳额头上。睡得迷迷糊糊地班婳似乎觉得头上多了什么东西,便想要把它给摇下去。
容瑕忙一手轻按住帕子,一手拍着被子,像哄小孩似的,把班婳哄得睡沉过去。
班恒注意到他这个动作,扭开头道:“我回去把家姐身边常用的下人带过来,这几日我要在侯爷府上叨扰几日,侯爷不介意吧?”
“欢迎之至。”
他看着沉睡中的班婳,也不敢不欢迎啊。
班恒离开以后,很快药熬好了,容瑕叫醒班婳,接过婢女端来的药碗,用勺子舀起来递到班婳唇边。
还没有回过神的班婳看着黑乎乎地药汁,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就吐了出来。容瑕见她神情不对,忙拿开药碗,拍着她的背道:“是不是胃里不舒服?”
“嗯,”班婳恹恹地看着容瑕,有些可怜巴巴地委屈味道,“难闻。”
容瑕尝了尝药,又苦又涩,味道也不好问,他皱了皱眉,这药确实又难闻又难喝。他看向站在身后的管家,“这药怎么如此苦?”
管家:……
“侯爷,良药苦口。”
“没有丸药?”容瑕见班婳面色苍白如纸,柔声劝道,“婳婳,要不你先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