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让爹c,ao心了?
这是什么感叹?
云卿忽然一下就笑了一声,抬头望着沈茂,但见他神色上那片压抑的黑云散去了不少,知道他下面肯定还有话要说,果然沈茂拉着云卿的手,又接着道:“爹的确是想过,也如你所说,总觉得对不起祖宗,想着会有侥幸的情况发生,可是那日在宴会上,陛下几乎是客套话都没有和爹说过,显然在他心底,和我们这种商贾,也不需要有太多的弯曲虚语,他是君,我是民,只要他想,我便要做。若不是你这么说,爹不会如此清晰的看透那日陛下的做法。既然如此,那便将祠堂拆了吧,那银砖拆下来,就不需要再到各州市调集了,由扬州这边帐房再出一些,也差不多凑足了数字。”
听到这话,云卿那一点笑就越发的大,却是又说了一句,“爹,不可。”
沈茂这次却皱着眉,掐了一下她的脸颊,“你又否了爹的话,是喊‘不可’喊上瘾了吧,这次又是如何?”
随着他的话,云卿将沈茂的手,用双手捧了起来,屋中镶金雕貔貅的青铜炉中散发着淡淡的清神香,弥漫在整个屋中,她看着沈茂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爹,咱们将整个扬州富商,全部召集起来,发动赈灾一事。”
沈茂被她所言弄的一怔,抬头望进那双沈家人特有的双眸里,目光里带着微微不解,“为何?”
“还是刚才所说的道理,爹,你看咱们家祠堂是银砖所铸这件事,明帝在宴会上并没有点明,这就代表他并不想要人知道,咱们沈府所捐的赈灾款,是拆了自家祠堂才得来的,就算他是帝皇,也要顾忌百姓所言,所以他只是说希望商人能为国捐款。那么咱们沈府不能大肆张扬的拆了祠堂将银砖挪用,这一切必须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将祠堂拆了。”
云卿摇了摇沈茂的手,沈茂捏了捏女儿柔嫩的手心,道:“你的意思是,不能让人家知道咱们这银子是拆了祠堂来的,那么沈府如果一下子挪用这么多银子,肯定会在各店铺里显现出来的,到时候显现不出来,便会有人怀疑,如果一旦知道是拆祠堂所得,那么陛下可能就要担负用人家祠堂银子的负面传言,所以咱们家的祠堂偷偷的拆,另外一方面,用陛下筹集赈灾款的名义,联合其他扬州富商一起,这样咱家就算店铺的银两不动,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看到父亲飞快的就能分析出来,云卿笑道:“是的,女儿就是这个意思。”
“若是咱们用筹集赈灾款的名义去,陛下会不会不悦?”沈茂只是对这一点有些担心。
云卿狡黠的一笑,竖起一根葱白的食指摇了摇,俏皮的笑道:“爹,若是扬州富商联合的话,这笔银两的数目,就算比之前拨出去的赈灾款,多那么一些,也是可以的哦。”
“你个鬼丫头!”沈茂又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心念却是在不停的转动。云卿说的对,看明帝的意思,国库里存银是不够了,若他单个人出,拼尽全力也不敢超过之前国库拨出的数量,可若是众多富商一起,每个人出的数量不大,可凑在一起,数量一定要超出,这个超出一些,也不会引来陛下的觊觎,毕竟是众多人的力量。
人,是越多越好,不管出多少,也算是一份力量,但是每个人出的分量必须要在能出数量的一半以下,这样一来是为了防止下一次明帝还用这种名义再来要钱,那么也不会太过于窘迫,二来,则是防止明帝认为富商太富有,而心有不平。
沈茂觉得云卿说的非常好,想了想,“那就这样,之前咱们分支出去的宗庙的地方已经选好,这次就说在建宗庙的同时,将祠堂也翻修一番,如此一来,借口也有了,还可以借着运石搬砖的车子,将银砖运出去,又不会引起人的怀疑。”
他边说边点头,觉得心头陡然轻了不少,“若你不是爹的女儿,爹可真不敢相信,你是个十四岁的女孩啊!”
云卿嘻嘻一笑,“就是因为是爹的女儿,才格外的聪明啊!”
沈茂看她得意的样子,宠溺又好笑的摇摇头,又与云卿商量了一下关于筹集赈灾款细节上的问题,打算好好整理一下,明日再去见明帝一次,将这个想法正式在君王面前提出。
云卿也不再打扰他,心中带着十分的庆幸,幸好自己有一个明理的父亲,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若不然换上一个一意孤行的人,她的想法便很难让人接受了。
次日,沈茂请求见明帝,在进去一个时辰之后,满脸喜气的出来,云卿得知,沈茂所提出的由江南富商一起为赈灾之事捐款得到了明帝的赞同。接着,沈茂便出门,让人发帖,将江南有名望的富商一同请到了扬州最好的醉仙楼中,将此事和明帝的意思表达出来。
不管是碍于明帝的旨意,还是想要真正的捐款,总之他们都觉得此事可行,并在有能力有名望的富商里将此事传播了开来。
明帝下扬州第五日的安排,是与扬州府万民一起登船赏灯。
大概是沈茂提出的赈灾一案让圣颜大悦,那日明帝龙口一开,让沈府女眷也一同登楼赏灯。
云卿听到这个消息后,微微一笑,却是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