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雨来杨村是有正事要办的,你可别使小性子。”凤言紧张兮兮的再三嘱咐。
不用凤言提醒,白珒也逐渐将那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想起来了。
困龙锁,乃是由扶瑶前任掌门亲自布下的封印,封印之底镇压的正是五百年前霍乱无穷的一代魔修。而杨村和柳村刚好分别守着两个阵眼。
只因前世的自己正因为第无数次输给江暮雨而郁闷发火,便打发了黄芩自己下山置办物资,所以白珒并没有参与进困龙锁一事,以至于一开始没想起来。
牵扯进这件事中的人分别有凤言,黄芩,江暮雨,以及南过。
除去江暮雨,这也是另外三人自入扶瑶以来,首次陷入的危机,实质上的修行历练。
凤言也在这次意外中受了伤。
作为前世傻缺一名的白珒,当时的他可心疼坏了,每天往凤言住处跑,对人家嘘寒问暖,恨不得以身代替。
白珒看向凤言,语气略带诡异的说:“你确定要跟着我?”
不知历史的凤言盈盈笑道:“那当然,我得看好你,省得你又找江公子的茬。”
随便你吧!白珒话不多说,懒得管他死活。
杨村位于扶瑶仙宗的西南方向,村庄不算繁荣,但也非穷乡僻壤的荒凉之地。村中百姓与世隔绝,百年来安稳度日。
白珒步入杨村之时正好日落夕阳,他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拍。激动,期盼,紧张,慌乱,种种情绪掺杂在一起,化作了名为“想见江暮雨”的情感,一股脑涌上心田,狂跳的震动,一颗心呼之欲出。
他知道江暮雨就在不远处,离他越来越近。直到他真真切切的看见远处玉立于染血夕阳之下的人影,他的那颗心骤然停止了跳动。
无论百年前还是百年后,江暮雨永远那般惊艳众生。拥有绰约之风姿,冰魂雪魄,一身傲骨,两袖清风。
气质清冷如皎月明辉,心肠温润似暖阳和风。
他身着梅红锦衣,领口与袖沿有月白色锦缎压边。墨发及膝,如瀑如绸。夕阳如丹,瑰丽的晚霞漫天,却都成了江暮雨的陪衬,美景芳华,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白珒快步跑去,一把抱住了江暮雨。正如江暮雨躺在他怀里,身体渐渐变冷,灵海渐渐枯竭,他竭尽全力去补救,去挽回,那种无力感是刻骨铭心的绝望。他想再一次抱紧温暖的江暮雨,灵海充沛的江暮雨。
“师兄!”
自白珒和江暮雨对立开始,他曾千万次凶神恶煞的扬言要宰了江暮雨,却从未想过如若江暮雨真的死了,他又会变成什么样。他以为自己会激动欢呼,不想那是比锥心裂肺更严重的痛。
好在,自己重生了。
万幸,他还活着。
凤言:“??”
南过:“??”
江暮雨:“……”
修仙界自古流传着三大不可思议之谜。分别是“昆仑山脉的少女”,“洞庭天池”,以及“南海巨轮”。
然,此时此刻的江暮雨觉得可以在不可思议之谜上再加第四条——被白珒紧拥着叫师兄。
一天前,白珒又心血来潮,例行每日必做的早课——找江暮雨的茬。
江暮雨也随时候教,起先并不想多搭理他,奈何此人蹬鼻子上脸,江暮雨便索性下雪天打师弟,闲着也是闲着。毫不留情的将此以下犯上,目无尊长的小狼崽子暴揍一顿。
事后,江暮雨淡定坐等来自白珒的疯狂报复。
或许是用嘴炮骂上个三天三夜,或许是提着刀剑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反正不管是哪种可能,都决不会是像现在这样手无寸铁的冲过来一把抱住他。
莫不是有什么后招?
江暮雨感受来自白珒紧致的拥抱,他明白了。
原来白珒是想勒死他!
“那个……二师兄?”跟在江暮雨身旁的南过一脸懵,“二师兄怎么来杨村了?”
白珒一怔,木然的看向他唯一的师弟,活着的师弟,这个夹杂在他和江暮雨之间,至关重要的人。
江暮雨往后退了退,跟白珒保持大约两步远的距离。
白珒这才恍然想起,江暮雨向来不喜与人靠的太近,再加上他素来清冷,如霜若雪,又是扶瑶德高望重的师兄,别人也不敢跟他扯皮玩闹。渐渐的,江暮雨跟谁关系都是淡淡的。尤其在师父死后,他就更是形单影只,独来独往了。
或许这么想有点臭不要脸,要说江暮雨这些年和谁最“亲”,只怕就是自己这个混账师弟了。整天到晚的怼人家,想不印象深刻都难。
至始至终都被无视的南过很难过,他正欲开口,江暮雨已经抢先替他问了:“你来杨村做什么?”
白珒说:“我……来找师兄。”
江暮雨澄澈的眸中倒映着白珒稍有苍白的脸:“何事?”
“没,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师兄道个歉。”
江暮雨一成不变的冰冷神色露出些许吃惊:“道歉?”
白珒点头:“是。”
江暮雨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为何?”
为了很多很多,前世对于江暮雨的所有怨愤,在江暮雨为他而死的瞬间全部化作了悔恨。他悔自己对师兄的冷血残酷,恨自己对师兄的狼心狗肺,他欠江暮雨千千万万句抱歉,可话到了嘴边却哽咽在喉。
“昨天我脑子坏了,对师兄出言不敬,还请师兄宽恕。”白珒说着,旁若无人般的朝江暮雨躬身行了一礼。
这举动不仅是局外人凤言和南过吃惊,就连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