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俱寂,连虫儿鸟儿都歇了,唯有他自己孤独的望着夜空皎月,孤冷难眠,一个人,孤独的守望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长夜难明,若有一个人陪在身边。
真好。
*
“今天的凉拌土豆丝味道不错,是月河你做的吧?”南华斜靠在炕几旁,还在回味那鲜美的滋味。
月河长老用折扇打掉南华试图抓草药的手:“那叫醉金丝。”
“就是土豆丝嘛。”南华撇撇嘴,趁着月河转身的功夫又去偷药,被月河一瞪,顿时蔫了。
“有机会了我一定将你肚子抛开,看你的肠胃究竟是怎么长的。”月河长老佯装恼怒道,“你这么贪吃,该不会是饕餮转世吧?”
南华噗嗤一笑:“我要是饕餮,就先把你吃了。”
“我怕你消化不良。”月河长老将食物全部收走,“行了,回你屋里睡去。”
“哎呀,我懒得动弹了。”南华往下一出溜,直接四仰八叉的倒炕上了,装成死狗一条,打骂不走。
黄芩和凤言特别有眼力见儿,又同时屈服在掌门的 y- in 威之下,只好告别月河,去南华的屋里挤一宿。结果发现江暮雨和白珒不在,只有一个又矮又小的南过霸占一个大炕。
师兄弟二人互相交换眼色,合起伙来把南过驱赶到边境,然后俩人平分江山,倒下睡觉。
“月河,暮雨在洞庭天池捡了枚玉镯。”南华望着天花板,说道,“是凤血石,通灵古玉。”
“是么?”别看月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喜爱读书的他自有见识,“既是通灵古玉,定有上古魂灵寄宿吧?”
“嗯。”南华不冷不热的应了声。
月河看了他一眼,道:“瞧你这表情,那寄宿的魂灵并非祥瑞,乃是祸端?”
“一半一半吧。”南华翻了个身,侧躺着面朝月河,“驯服了便是祥瑞,反之便是祸端。”
月河想了想,说:“那为以防万一,是否应该丢弃?到时是福是祸,也都跟咱们无关了。”
“别介吧。”南华似笑非笑道,“洞庭天池那么大,里面的珍宝那么多,这凤血石偏偏让江暮雨拿到了,你就说这是不是缘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将那玩意丢了,也难保它不转了一圈再回来。到时它辗转多人之手,品性难测,再想驯服就难了。”
月河:“你是说,顺其自然?”
“嗯。”南华阖上眼帘,懒洋洋的说,“洗洗睡吧月河,再有俩时辰天就亮了。”
月河点头,却转身端了香炉出来,往里倒了七八种不同的香料。寥寥烟雾弥漫出,沁人心脾的味道仿佛能卷走身心的疲惫。
南华忙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以前没闻过。”
月河说:“你最近不总说浑身无力吗,这是我调的香料,里面放了有助安神养身的药草。”
“哎呦。”南华喜出望外,一脸受宠若惊,“你对我真好。”
月河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
南华激动的跳起身,移到香炉旁边近距离闻了闻,又用蒲扇闪了闪,加快香料的燃烧,吸入更多的味道。神清气爽之感涌上心头,南华望着那香炉,不由得入了神,唇边溢出一抹笑,悠然叹道:“还是我家月河贴心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南华回头,看向月河,温怡笑道:“你要是女子啊,我肯定娶你过门。”
月河瞥他一眼,将手里的折扇砸过去:“口无遮拦,又胡说。”
南华哈哈一笑,伸手接住,“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啊。”
“你慢慢开玩笑吧,我去如厕,睡吧。”
南华悠哉打扇,目送着月河出门。他扇风的速度慢了下来,一点一点,渐渐停了。他面上欢愉的笑容褪了下来,一点一点,渐渐僵了。
只是个玩笑。
对啊。
玩笑。
你觉得这仅仅是个玩笑话,因为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那种不着四六,好没正经的疯癫样。玩笑而已,你不会生气,不会当真。而我……也可以肆无忌惮的随便说,随便开玩笑。
这样也……
挺好。
呵,南华释然一笑,他伸手招来香炉,搂着香炉直接躺被窝里,也不怕把自己熏死。
次日春节,少妇一早起来领着小姑娘去街上买糖。母女二人瞧着老师傅画糖人,一只蝴蝶画的是惟妙惟肖,入木三分。
小姑娘拿在手里根本舍不得吃,一路跑一路挥舞着蝴蝶飞,兴高采烈的朝身后少妇招手:“娘亲快点,快一点啦,我要拿回去给仙君们看。”
“你慢点跑,注意别摔了。”少妇手里捧着新鲜采购的坚果和蔬菜,新春街上人流如织,她加快脚步跟着小姑娘,生怕孩子被人群冲散。
少妇走得急,没留神前面,伸长脖子去看女儿,冷不防跟迎面走来的男人相撞,花生瓜子撒了一地,萝卜土豆滚的到处都是。
少妇吃痛捂着脑门,温良恭俭让的先行赔礼道歉:“一不小心冲撞了公子,奴家给公子赔罪。”
退一步海阔天空,少妇虽然觉得这错不完全是自己,但先道歉也没什么,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免去一场恩怨纠纷,何乐而不为。
少妇一厢情愿的小事化了,但对方可不想忍一时风平浪静。
男人掸了掸衣袍上沾到的土豆泥,一张脸高傲的仰着,下巴都快翘上天了,小眼睛一挖,双手往后一背,一副皇帝老儿九五之尊的模样:“下界的人就是没规没矩,上到修士下到平民,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