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啊,别紧张,好好考。就算考的不好,舅父也不怪你,下次还有机会,千万别紧张啊。”
楚玉华赶忙从自家老父亲手上接过包子,避免了包子掉落的惨案,自信道,“放心吧,舅父。我一点也不紧张,县试也不过只是几场考试罢了,相信我,我定能考出一个好名次。”
“华儿啊,紧张就紧张,别憋在心里,舅父不怪你。舅父从前天晚上就睡不着了,就想着你考试的事儿,你怎么可能不紧张。”
楚玉华:“……”
可是,他真的一点也不紧张啊!
突然,马车强烈的震了一下,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杨养望掀开车帘,朝着车夫大叫道。
“老爷,他们的车抢道,非要跟咱们挤,撞上了咱们的车。”车夫说道。
“是哪个不长眼的,挤什么挤,我这车上可是有考生,耽误了我家外甥考试,我非把你告上衙门不可。”杨养望转移了火力,冲着旁边的那辆马车怒吼道。
车帘挑起,从车里钻出来了一个熟人。
“哼,我当谁呢,原来是冯掌柜。这条路那么宽,哪不能走人,偏偏往我车上撞,你什么意思啊!”
冯掌柜冲着杨养望笑了笑,抱拳道,“原来是杨老兄啊,实在是对不住。我这急着送侄儿去考场呢,不小心惊扰了您的座驾,代县试之后,我定带侄儿亲自登门拜访谢罪。今日我等都有要事在身,路上耽搁不起,还是先一同上路吧。”
杨养望一副皮笑r_ou_不笑的样子,“不必,我可担不起你那案首侄儿的道歉。这路那么宽,我这辆小马车挡了您的道可真是对不起啊。您有要事在身,您先请,您先请,我怎么能挡您的路了。等您侄儿县试放榜,我定携礼亲自上门道歉才是。”
楚
玉华坐在马车里没有露头,听到这话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这县试还没开始考呢,就开始说自己侄儿是案首。倘若被有心人听到,岂不是要想着这个考生贿赂了考官,不然怎么提前知晓自己的名次。
若是被宣扬出去,被县太爷知道,那肯定会不得了。科举舞弊绝对是朝廷重点的打击对象,这等于是在造谣县太爷舞弊,肯定要抓起来严惩一番。
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的冯云鳞皱了皱眉头,也觉得这话十分的不妥。
因为夜晚宁安县城有宵禁,考场又在城里,所以考生们需要在城中居住。正好冯云鳞的姑父在城里住,冯云鳞便住在了姑父家中。他姑父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一直想让他入赘来着,对他十分热情,今天考试也是他姑父自己提出来要送考的。可是他没想到,他姑父居然对他有那么大的信心。
听着杨养望y-in阳怪气的话,冯掌柜也火大,“杨掌柜,我都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你到底想干什么!”
冯云鳞叹了口气,掀开车帘走了出去,朝着杨养望弯腰恭敬行礼,“今日之事,是我们的过错,还请杨老爷原谅则个,待县试完,小生定亲自上门拜访。至于您说的案首,小生实在惶恐。如今县试还未考,杨老爷虽然如此看的起小生,但小生实在是受不起,还请杨老爷莫要再提。”
杨养望冷眼打量着冯云鳞,“你就是冯掌柜的侄儿啊,果然是一表人才,可惜了……”
“舅父,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去考场,莫要耽搁。”楚玉华打断了杨养望的冷嘲热讽,出言提醒道。
“若不是看在我外甥的份上,我今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杨养望冷哼一声,“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别不长眼睛,又撞上谁,到时候人家可不会像我们这般好说话。”
“杨老爷说的是,还是您先请。”冯云鳞知道时间的宝贵,主动服软。
杨养望也没在难为他,他们都在赶时间,谁也耽搁不起。
考生们都来的早,在考场外边聚集。趁着这个时候,季子禾与同僚们赶紧吃掉了衙役们从外边买回来的早餐,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等待着时间的临近。
“龙门开了。”
不知谁突然大叫了一声,众人急忙看去,龙门被打开,几个衙役从门中走出,立在两侧。
考生们匆匆排好队伍,等待着点名。听到衙役念到自己的名字时,便提着考篮走了过去,站到衙役面前。等到衙役核对完考生报名时登记在案的信息,确认完其身份还有样貌无误后,便会让考生进入龙门。
入了龙门之后,考生们就要面对搜子的检查了。
尽管是二月天,搜子们还是让考生把衣服tuō_guāng,就给留下一个底裤。考生的棉衣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要划开看看。
搜子们要检查考生的全身,防止携带挟抄。他们面无表情,看起来个个都好像生了颗石头心一般铁面无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若不认真检查,万一出了舞弊的事情,这些搜子们也要一起遭殃。不光差事没了,说不定还得蹲大牢,谁乐意啊。
毕竟是科举的第一场,有些人也是第一次进考场,虽然听前辈说起过,心里还是对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情很排斥。当然,也有心存侥幸者,面对这么严格的搜查,就被搜出来的小抄,吓的脸煞白。
核查完身份之后,季子禾就在中央大厅见了见考生。由教谕宣读了考场规则,季子禾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就让他们领了卷纸,入了考场。
待所有考生都进场入座之后,衙役们便拿着板子,举着考题给在考场来回走,让考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