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祭司生怕他们去沃尔部落通风报信,自然不肯。
他发令进攻全然不顾疲惫的族人。
兔族兽人纵然温驯战斗力有限,但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家园拱手相让。
兔族祭司直接以生命为代价祈愿兽神惩罚无耻的犀牛兽人,布雷祭司满脸不屑——他的祈愿之源就是雪,在白月季能够发挥最大的功效,根本不把这群垂死挣扎的兔子放在眼里。
但给讽刺的是,他竟然已经失去了祈愿之力!
兔族祭司见状趁胜追击,以生命为祭要让这些可恶的犀牛兽人全都葬送在白月风雪之中。
“兽神大人抛弃了犀牛一族!祭司已经被兽神大人厌弃!”
这样的认知,席卷人心。
布雷族长大惊失色,质问祭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抱着最后的侥幸希望这只是个意外。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天真,原本被压制的反抗力量当即乘乱杀死祭司和族长为自己的亲人报仇,随后四处逃窜。但最终他们也没能逃过兔族祭司的诅咒,被崩落的冰雪冻结掩埋,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听完狼雄的转述,老祭司叹了一口气。
狼雄说:“那个兔族部落已经打算在白月季结束之后,归顺沃尔,我和蒙——神子阁下商量过后,已经决定接纳他们。”
老祭司点了点头:“沃尔也需要他们的加入。”
随后他说起川泽部落的事来。
“神子阁下,川泽部落也举族意欲归顺。根据他们的祭司说,川泽部落的大部分人对与族长疯狂的举动并不知情,他们已经将知情人和参与者都扣押在了部落,但听我们处置。我见他并没有说谎,您觉得我们该如何处理才好?”
虽然蒙皓多次强调老祭司不必这样称呼自己,但老祭司却不敢冒犯,虽然没有再三拜九叩但言语间依然十分恭敬。
蒙皓的眸光暗淡了一下,随即道:“祭司大人,族长,你们有什么想法?”
老祭司和族长对视一眼,前者道:“我认为不接纳他们为好,川泽兽人的习x_i,ng和我们相差甚远,而且生x_i,ng狡猾 y- in 乱,抢夺雌x_i,ng的事情是有发生,让他们加入部落将后患无穷。”
蒙皓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送来的人不必送回去了。既然他们这么有诚意向部落赔罪,就让他们在往后五十个白月季前向部落缴纳万石异兽r_ou_当做赔礼吧。”
蒙皓没有和族长他们商量,他能够感受到他们面对自己时的不自然和紧张感,索x_i,ng直接做了决定。
待狼雄和老祭司离开,蒙皓才叹了一口气。
苟梁捏住他的打结的眉头,取笑他:“怎么,不习惯发号施令还是不喜欢被万众崇拜?”
蒙皓笑起来,将他搂进怀里,低声说:“只是有些不适应而已。我也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他们的亲人和族人了……”
蒙皓很失落。
虽然以前他身为白兽人在部落的处境不算好,但不论是老祭司还是族长都真心将他当成部落的一员,他对部落的归属感丝毫不假。但自从他成为兽神之子,曾经欣赏或防备他的族人看他的目光都只剩下畏惧。
不仅老祭司也报以十二分的敬畏,就连傻头傻脑的蒙辉,和他多说两句话也多次被老祭司教训他的“冒犯行为”。
蒙皓是不习惯,更不喜欢。
幸好,苟梁没有变。
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开,蒙皓亲吻着苟梁的头发,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苟梁仰头亲了亲他的眉心,说:“你以前不是一直想离开部落,做一只无拘无束的白兽人吗?迟早都要走,现在不是更好?至少,如果我们哪天累了,不想再流浪了,我们还可以回来。这里,永远有我们的亲人,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蒙皓动容,轻声说:“我舍不得你受苦。”
舍不得让苟梁跟着他去流浪,舍不得让苟梁离开全心爱护他的亲人,舍不得让他难过。
苟梁笑着挠乱他的脑袋,说:“我愿意。”
蒙皓眉宇间的郁结散开,冰蓝色的眼眸染上了暖光。
*
“狼曦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吃呀?”
小雌x_i,ng和小兽人们围在苟梁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面前的烤串,偷偷地吞咽口水。
经过一个银月季的休整,沃尔部落终于从灾难的y-in影中走出来,重振沃布第一部 落的雄风。
此时正进入灰月季的尾声,屋外暴雨不止,蒙皓和狼雄带着部落的勇士去收割灰月藤了,在和黑甲暴龙一战中失去伴侣的雌x_i,ng们,有一些没有意愿在白月季到来前重新寻找兽人,所以这部分人带着他们的幼崽都暂时住进了祭司处。
此时大人们都在一处鞣制皮毛,幼崽们则跟着老祭司。
这段时间只要蒙皓不在部落,老祭司势必非常亲切地把苟梁带到身边“照顾”。
此时,老祭司正一边磨制药粉,一边留意着围着火堆的孩子们。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老祭司动了动鼻子,这味道闻起来这一摊应该熟了。
果然,在孩子们期盼的眼神中,苟梁往烤串上刷上各种味道的果浆,放到了兽骨盆里,“吃过的自觉往后面站,年纪大的不准抢弟弟们的,每人一串不许抢别人的。”
苟梁c,ao心地说。
然而,他的劝告都是徒劳无功的,雌x_i,ng们还不好意思争抢,小兽们为了一块烤r_ou_却是打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