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下来,竟要比我的食邑俸禄都多。
手中无权,有钱也自然是好的。回长安之后第一件事,我去乾陵守了三个月陵,如今朝堂之上我无c-h-a手的之地,但如婉儿所言,落个贤孝的名声是不会有错的。之后便常常跑到长安的寺院里,听听高僧讲经,或去进香祈求国泰民安,太后身体安康,我知这些事恐怕一件不落尽被太后所知。这时候,必须要做“闲事”明哲保身,也要做“贤事”准备他日卷土重来。
如今府中钱财充裕,我与崔璧斐商量后,大概的决定了这些钱财的去处。每年所得一部分暗中给了越王c,ao练兵马,另一部分我上奏太后,愿出钱资助各地贫寒子弟赴科举考试的盘缠,得到太后准许后,便派了吴申谦顾岐等人着手去办。
“殿下说,我们王府出的钱,有多少能真的给到各地寒门子弟?”崔璧斐与我在府中闲坐喝茶,虽然我派了人去办,但也只是他们将钱财分散给各地知府,由知府按情况资助寒门子弟。
我笑笑,道“有一半能用在正途,我就心满意足了。”
“一半?”崔璧斐有些吃惊,“府中闲人不少,那殿下为什么不多派些人全权c,ao办?免得白白将钱财落入贪官手中。”
“哈哈哈,这些贪官污吏贪污了本王的钱财,也该会记本王个好吧?你别小看了这些地方的芝麻官,若不经他们手,惹得他们记恨,也不是小事,破财免灾,我们要的只是个好名声罢了,不用事事具细。”我对崔璧斐笑说道。
崔璧斐点点头,“王爷和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一个鼻子一个嘴,不多也不少。”我拿起点心吃起来,这样优哉游哉的日子,也只剩下养膘了。
“王爷如今意气风发,和往日截然不同。”崔璧斐为我拭去嘴角的残渣。
“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让二哥和贺兰白死。过去我可以在二哥之下,在三哥之下,在母后之下,可我唯独不想位居在姓武的那群小人之下。”我起身拂去身上的饼屑,问崔璧斐说:“府中还有很多闲人吧?”
崔璧斐点点头,不知我意欲何为。
“也不能白养着他们了,总该给我干点事。”我自己嘀咕了一句,去找周通去了。
周通不爱多言,但做事还是很靠谱。我嘱托下去不过两个月,他便已经办好。“照殿下吩咐的,一切从简,已经完工,请殿下去看看。”
我让周通在崔璧斐之前购置的一块地上建了一处书院,从府里的文人中挑了些学识渊博的去做先生。
“殿下办书院若是为了招贤纳士,该收大一些的少年,不几年便可科考入仕,教这些孩童有什么用?”府中文人有人向我质疑道。
“本王只是前些日子四处闲逛,见长安不少贫寒人家的孩子在街上玩闹,想着不如分文不取,收这些孩子来读书,也没准儿哪个将来能为国效力。”我冠冕堂皇道,凡事讲个度,过了这个度就是自掘坟墓。
“我以小人之下度君子之腹,冒犯王爷了。王爷高风亮节,小生惭愧。”
“你言重了,本王知道你们是为了本王,为了大唐江山。”我话音刚落,周通急匆匆的进来,见他这个样子,我便知道是她的信到了,我借口有事带着周通离开,从周通手中取来信件拆开,自打当年从长安到洛阳,我和婉儿便是聚少离多,在洛阳之时还可以是不是互诉衷肠,如今局势所迫,信中所写也不过是叮嘱我一些事。我回长安以来,几乎每个月婉儿都会送信给我,她在太后身边,自然最清楚太后所想,我所做之事但凡传到太后耳中太后面露不悦,婉儿都会告知我,我便等些时日寻求补救,当然,也不能事事如此,惹得太后怀疑婉儿。
寒来暑往,我回长安已经有四年了。我做我的无事王爷,本也太平,这些年虽然暗中支持其他李唐王室,但如今局势安稳,我倒无意让他们再生出事端。可我刚这么想没多久,忽然听说长安城中人人茶余饭后闲谈,说洛水出神石,上竟刻有字。
问清所刻何字,我便知是什么人耍的把戏。“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如今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几天之后李氏诸位皇族便不太平了,收到数位叔父和同辈的信件,暗示我不日将会起事。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和任何人商量,上书请求回洛阳。太后允。我回信越王,告知此事。
舟车劳顿近一个月,我才带了家眷回到洛阳,回洛阳一见,果然意料之中,如今朝中多是武氏党羽,天下怕是只知太后姓武,不知皇帝姓李了。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刚到洛阳,就听闻武后以明堂完工为由,邀李唐宗室前来洛阳共贺以及祭祀。武后近日借着祥瑞一事动作频繁,我却没想到她如此心急,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论实力李唐宗室远远不能与朝廷抗衡,但此前我一直与诸王暗通款曲,一旦事发也难逃干系,想必武后定是打算趁着诸王未成气候时一网打尽。
我来这里,不多不少正好十年,这十年我已经把这段人生当做自己的来过,且不说太平和显旦他们,不少李唐宗室也与我情义深重,我要坐视他们被人宰割吗?
一到洛阳还没来得及休息,我和崔璧斐就换了衣服前去给武后道贺祥瑞之事,这十年来我已经视不少人为亲人,唯独对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