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最后又回到了三岔路口。
左边路口,有大批人马走过地痕迹,右边和中间路线。最近都没有什么大队人马来回留下的踪迹。
走哪一条?
走左边?左边大队人马虽然有可能是赵敏一行,但是赵敏若带了少数几个高手不走此路怎么办?
右边和中间路?这又是一个二选一的问题。就算自己认定赵敏,或者带了孩子那人离开了大队伍。可是两条道路选,自己怎么舍得拿自己的孩子做色子赌博?
高强踌躇半晌,叹一口气:“看天意吧。”
当下他骑了马匹直接奔左路而走,一路上只是疯狂地抢马换马,路上留下明教和武当派特有的记号,也算是只保险,只要有人看到。自会一路跟来。
几天后他赶上了大部队伍,一看直下,果然是赵敏手下一群小喽罗,只是中间不见了赵敏和玄冥二老以及圆真的影子,但是重伤的方东白和苦头陀都在队伍中,被人用担架抬着随队伍前进。他不放心。从后面逮逮缀着看,从左面看,从右面看。甚至从悬崖上往下看。
终于,高强咬碎了一嘴牙,咔嚓一掌拍碎了一块石头,他紧紧跟着这些人马走了半天,甚至连他们说话都能听得到,终于断定,这些人马中,根本便没有赵敏地影子!
那自己的孩子,高进也不在这里面!“妈地!”高强爆一句粗口,“被耍了!”
刹那间他有一种冲动,这里面都是些二流高手,自己只要一振紫薇软剑,一路杀下去,仗着兵器和内功之利,这些人谁是对手?干脆将这些混蛋全杀光得了!
他想是这样想,终于忍了忍还是没有去做,毕竟还是找孩子要紧,杀掉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徒然浪费时间。此时正值下午,夕阳坠落,高强为了保险起见,甚至又往前追了几十里,确定赵敏等人并不在大队人马前面,无可奈何,愤愤然退了下来,正好遇到这路人马夜晚宿营。
高强随意一看,已经作好了捉个俘虏问问话,然后就要翻山越岭,直接向东切过去走中间那条道路,哪里知道一瞥之下,看到了一个老熟人,这脚步便挪不开了。
那忙忙碌碌的一粲小喽罗中,正有今日地滕格尔,昔日的武当三代弟子沈秋风,他地地位看起来还不高,正和几个人往树林去,砍些树枝,预备着晚上照明和做饭用。“好!就是你了!”
沈秋风脸上略带失意,砍柴有些无精打采,此次反出武当山,以后若与师长们见到了,那就是生死仇人,这让他心中很不快。
他脑子里面甚至在想:“他们为什么是漠人?我为什么是蒙古人?”
他随意一掌往一旁小树横生的树枝劈去,眼睛一花,却看着那树枝“主动”迎上他的胳膊,在黑夜中随风颤动几下,却好似一个武林高手向胳膊要穴点去。沈秋风正要笑两声,这才惊骇地发现,自己嗓子中,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接下来他才发现,那树枝点了自己地穴道!
沈秋风心中正在喊“树妖!”
便听着耳边一个声音慢。慢:响起:“沈师弟,武当山上下死去的兄弟们,可想念着你啊。”
沈秋风立刻绝望了。
夜幕降临,几堆火焰在黑洞洞的世界中绽放起来。
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幸福地围着火堆坐下,几个人满脸馋相地钻入了树林,待他们出来,手上便多了些小动物。
动物地油脂在火焰上,散发着。滴落着,将美味传播到任何一个角落。
几个小头领小心翼翼弄了最好的部分给苦头陀和方东白送去,他们可是神佛一般地人物,虽然不是蒙古人,却得小心供奉着。
等到伺候完这几位爷,大家才人吃大喝开,他们看上去散乱一圈,其实一群人各自为属,暗中符合着军队中一队一伍的纪律。“嗯,腾格尔去了哪里?”有人发问。“那你就去看看。”头领随口发下命令。于是刚刚说话的人脸上痛苦地像是死了爹娘。
这人举着一个火把进入了树林,身子慢慢隐去。只留下一点红光在黑夜中照耀。“啊!”他人呼一声!
看上去松散无比的队伍,立刻如炸了锅一般一一如炸了锅般热闹。人人站起,擎出兵器,叮叮当当金属撞击声音此起彼伏,却闹而不乱,各自站在原地,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地队伍,一只由高手组成的队伍。
那人跌跌撞撞跑了回来。还拽着一个人,正是蓬头垢面的沈秋风,但见他胸前三个洞穴,血液汩汩而出,左腿一长串地大洞,红色的血液染湿了裤子。“三刀九洞!”人群中有人惊呼。三刀九洞是江湖上的规矩,大致是对叛帮人地惩罚,也仅仅是初次惩罚。大部分叛徒的一个结果,就是死!
那人一松手,沈秋风立刻瘫软在地上。
人们立刻觉得毛骨悚然。
黑夜,冷风,惨淡地月色。
一群舔着刀口生活的漠子围在一起,中间只有一堆篝火,星星点点地火光分散在每个人头上,将人照地面目朦胧,似乎每个人都长地一模一样。
在这样的环境下。
一个漠子笑嘻嘻坐倒在地上,手上提着一柄明晃晃的匕首。
嘴里喃喃,又似乎在梦中胡话:“我有罪,三刀九洞,我害死了兄弟,三刀九洞……”
他一边说,一边毫不犹豫将匕首插下去,就那么插在自己胸膛上,人腿上。
血液染红了匕首,匕首中明亮地反照出沈秋风一张脸。
只眼满足